這條不知其名的小路,宛如一條沉睡中的長蛇,靜靜地隱匿於樹林之間。
四周靜謐得讓人有些心慌,除了偶爾傳來的幾聲鳥鳴,幾乎聽不到任何其他聲音,更別說看到人影了。
這裡彷彿被世界遺忘,成了一片與世隔絕的荒蕪之地。
陳豔嬌獨自一人漫步在這條小路上,心中思緒萬千。
不知不覺間,她來到了一處小河邊,河水清澈見底,波光粼粼的水面猶如一面鏡子,倒映著岸邊蔥鬱的樹木和湛藍的天空。
陳豔嬌停下腳步,痴痴地凝望著眼前的小河面,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迷茫和哀傷。
她緩緩地伸出手,輕輕地扶住河邊那略顯破舊的欄杆,似乎想要藉此找到一些依靠和支撐。
突然從她身後伸來一雙粗壯有力的大手臂,如同鐵鉗一般緊緊地抱住了她纖細的腰肢。
這突如其來的舉動讓陳豔嬌嚇了一跳,她下意識地想要掙脫開來,但那雙手臂卻抱得異常緊實,絲毫沒有鬆開的跡象。
陳豔嬌急忙回過頭去看,只見身後站著一位滿頭銀髮的老奶奶。
老人的面容十分慈祥,歲月雖然在她臉上留下了深深淺淺的皺紋,但那雙眼睛依然明亮而溫和,此刻正滿含關切地注視著自己。
老奶奶緊緊地抱著陳豔嬌,嘴裡不停地念叨著:“孩子……別孩子……”
陳豔嬌先是一愣,隨後苦笑著解釋道:“奶奶,您誤會啦!我沒想做什麼危險的事情,只是心裡有點不痛快,所以準備在這裡吼叫兩聲發洩一下而已。”說完,她無奈地搖了搖頭,心想這位老奶奶也太過於緊張了。
儘管如此,老奶奶依舊沒有鬆手,彷彿生怕一放開陳豔嬌就會發生什麼意外似的。
那位滿頭銀髮、面容慈祥的老奶奶猶豫再三之後,終於還是將緊緊抓住陳豔嬌胳膊的手緩緩地鬆開了。
她用飽含關切與鼓勵的目光看著眼前這個神情憔悴的女子,輕聲說道:“孩子啊,聽奶奶一句勸,人生在世,哪能沒個溝溝坎坎的?只要人活著,那就總有轉機出現的時候。”
陳豔嬌抬起頭,眼中滿是苦澀和無奈,喃喃自語道:“可是我的孩子現在還躺在醫院裡,生死未卜,我真的不敢想象如果失去他,我該怎麼活下去......”說著,淚水忍不住奪眶而出。
老奶奶心疼地拍了拍陳豔嬌的肩膀,安慰道:“別這麼悲觀嘛,孩子。走吧,先跟奶奶到家裡去坐坐,喝口水,咱們再慢慢想辦法。”說完,不由分說地拉起陳豔嬌的手往自家走去。
兩人便來到了一個小巧而溫馨的院子前。
只見院子裡被打掃得一塵不染,地面連一片落葉都看不到。
院角邊上,各種五顏六色的花朵爭奇鬥豔地盛開著,紅的像火,粉的像霞,白的像雪……其中最為顯眼的要數那幾株金黃燦爛的菊花,它們宛如一個個亭亭玉立的少女,在微風中輕輕搖曳;還有那嬌豔欲滴的月季花,花瓣層層疊疊,散發出陣陣迷人的芳香;此外,還有那淡紫色的牽牛花,順著籬笆攀援而上,形成了一道美麗的花牆。
陳豔嬌望著這些生機勃勃的花朵,心情稍稍好了一些,但也只是勉強擠出一絲苦笑,因為此刻她心中掛念的始終是自己病重的孩子。
不過出於禮貌,她還是跟著老奶奶走進了屋子。
廳堂的門大開,上面掛著毛 澤東的畫像。
廳堂面積著實不算大,但卻給人一種小巧而溫馨的感覺。
一張古色古香的小木桌被穩穩地放置在了廳堂的正中央位置,彷彿它就是這個空間裡的核心所在。
小木桌雖然看似平凡無奇,但其木質紋理細膩清晰,隱隱散發著淡淡的木香,讓人不禁想要湊近去感受那獨特的氣息。
桌面經過歲月的摩挲,略顯光滑,上面似乎還殘留著一些過往使用過的痕跡,這些痕跡宛如無聲的故事,靜靜地訴說著曾經發生在這裡的點點滴滴。
陳豔嬌向滿頭銀髮、面容慈祥的老奶奶講述著關於鴻文博從小到大的點點滴滴,尤其是他最近陷入昏睡狀態後的種種情況。
她的聲音哽咽著,彷彿每一個字都承載著無盡的擔憂和痛苦。
銀髮老奶奶靜靜地聽著,不時用溫柔的目光安慰著陳豔嬌。
待陳豔嬌哭訴完畢後,老奶奶輕輕伸出雙臂將她擁入懷中,像呵護自己的孩子一般輕柔地拍打著她的後背。
過了一會兒,老奶奶鬆開懷抱,輕聲問道:“孩子啊,能告訴奶奶鴻文博是什麼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