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毛在這亮如白晝的月光照射下看到遠處地上的張彪已經被啃食殆盡,有些喪屍已經朝他們這邊過來了。
周大毛下到車廂內,看著另外沉默的三人,輕聲說了句有喪屍來了。
大家對車外有喪屍早已見怪不怪,也並未太在意。
周大毛走到駕駛艙,把車內燈光亮度調到最低,盯著車外的全景攝像,看著逐漸接近的喪屍,有七八隻。
喪屍在隱藏式鏡頭正下方,螢幕上喪屍雙眼更加的紅了,猶如兩個無盡的血洞,幽暗深邃。
車外傳來了拍打聲,撞擊聲,這些喪屍像發瘋般的開始攻擊大巴車,似乎知道這裡面有它們無比渴望的人類。
越來越多的喪屍過來,整個大巴車都開始搖晃,車內眾人也有些意外,之前的喪屍可沒有這樣過。
車外的喪屍像是準備把這大巴車撕碎,無差別的攻擊著車外所有能夠著的地方,防護網也被搖的嘎吱直響。
眾人屏住呼吸,大氣都不敢出,今天的喪屍這是怎麼了?雖說他們很少在晚上出來,但又不是沒見過,今天晚上的這麼誇張?
周大毛盯著螢幕,外面已經聚集了幾十只喪屍,在這荒郊野外的竟然有這麼多,應該是附近村落裡的都被吸引過來了。
他們從開動這大巴車以來,總覺得車外的加裝和加固對喪屍來說顯得很是多餘,現在才感受到喪屍的可怕之處。
這些喪屍的攻擊一直持續到下半夜,月落烏梢,才逐漸散去。
張揚依舊沉默著坐在棺材前,林秀和劉暢勉強睡去,周大毛看時間離天亮也沒剩幾個小時了,就直接放倒座椅眯了過去。
第二天一早,張揚從貨倉找出他們當初在五金店買的鋤頭鐵鍬,踏著已經凍硬積雪,走向墓地。
周大毛被劉暢叫醒,看到張揚走到一個墓碑前跪在地上,在唸叨著什麼,那應該是他爸爸的衣冠墓,之前張揚說過,他爸爸沒了以後,也被統一火化了,什麼都沒留下,就給他做了衣冠墓。
周大毛髮動車子,這位置離墓地還有點距離,全是積雪,靠他們兩個把棺材抬過去很難,就直接把車開到最近的位置。
看大巴車過來,張揚也站起身,擦掉臉上的淚水,拿起鐵鍬開始剷雪,周大毛和劉暢也走下車幫忙。
冬天清晨的一陣寒風吹來,讓下車的兩個人都不禁的一哆嗦。
表面凍雪鏟掉後,下面還有一層凍土,凍得邦邦硬,周大毛掄圓了鋤頭,震得手疼,也挖不動。
周大毛看附近其他墓前有不少枯死的松柏樹,和他們說過之後,幾人就全部推倒拉了過來鋪在地上,周大毛拿出油桶,潑上柴油。
大火燒了兩個小時,附近也變得溫暖許多,冰雪也開始融化,幾人也趁著這個時間吃點東西,劉暢遞給張揚,張揚還是搖頭,被劉暢呵斥後也勉強吃了起來。
大火過後,凍土解凍後變得有些泥濘,直到中午才算挖好墓坑,周大毛累的都要癱倒在地上,幾人一邊休息一邊吃東西補充體力,緩過勁後,周大毛拍了拍張揚,走到車上。
張揚滿眼淚水的看了妹妹最後一眼,周大毛用大錘敲打著那些耙釘,把棺材蓋釘死。
妹妹的體重並沒有增加多少重量,張揚低著頭在前面揹著棺材走,淚水一滴滴的落到這冰冷的大地上。
劉暢扶著林秀下車,跟他們在旁邊,看著前面的張揚,兩個人也抹起了眼淚。
張揚拿起鐵鍬埋下了第一剷土,隨後幾人也都把土填回墓坑,不多時,張揚爸爸的墳前多了一個泥濘的墳頭。
等幾人疲憊的回到車上,脫去沾滿泥水的外衣,張揚沉默的躺在床上,劉暢洗乾淨手後檢查了林秀和周大毛的傷勢。
林秀昨天因為昨天傷口又開裂了,還得換藥觀察,周大毛的傷基本上都已經結痂,為了防止再被凍傷,劉暢又給他包紮了一次。
周大毛坐在駕駛座上,卻不知道接下來要去哪了,望著身後的幾人,似乎都沒考慮這個問題,那就按照計劃走吧,設定好導航地點,全長兩千九百多公里,穿越大半個中國,從平原到丘陵,再到最後的高原山區。
看水箱水量也不太多了,周大毛就打算先找個能加水的地方,國道邊上之前有很多這種加水點,就按著路線,走過這蜿蜒的田間小路,上了國道。
下午的路程還算順利,除了個別路口有些擁堵外,倒也沒其他意外,偶爾出現的喪屍也沒了昨天晚上的那種暴躁。
一直快到傍晚才在一個縣城邊上找到一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