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了張嘴,卻發現喉嚨像是被什麼東西哽住了,一時間竟說不出話來。
他的目光緩緩移向趴在自己背上的林墨,發現她居然睡著了。她的臉龐在昏暗的光線下顯得格外寧靜,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著,像是在做著什麼美夢。
汪小才的嘴角泛起一絲苦澀的微笑,他在心裡默默地對林墨說:
“林墨啊,你這個小傻瓜,這個時候還能睡著。你知道嗎?我可能沒辦法再陪你走下去了。我本來想一直保護你的,可現在看來,我要食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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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不甘心啊,我還想和你一起找到出口,還想和你一起回到我們的隊伍裡,還想和你一起看那美好的城市風景。可現在……這一切都要結束了。”
一滴淚從汪小才的眼角滑落,滴落在那已經結晶的表面上,瞬間被冰冷吞噬。
“我不想離開你,林墨。我想看著你繼續罵我,想聽到你的聲音,可我的身體已經不受控制了。我真的很害怕,害怕你醒來看到我這個樣子,害怕你會傷心難過。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哪怕沒有我,你也要,也要堅強地走下去啊……”
終於,在那無盡的黑暗與壓抑之中,汪小才看見了一絲亮光。那亮光如同希望的燈塔,在遙遠的前方閃爍著。
此時,他那一直緊繃著的身體像是失去了最後一絲支撐的力量,速度終於降了下來。
他一步一步,每一步都邁得極為艱難,彷彿雙腿被千萬斤的重物拖拽著,但他的眼神中卻透著一種決然。就這樣,他緩緩地來到了管道之外。
而外面,早已是一抹絢麗的夕陽。那橙紅色的餘暉灑在大地上,給整個世界都披上了一層夢幻般的紗衣。
林墨被那突然闖入眼睛的亮光刺醒,她先是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睛,然後伸了個大大的懶腰。
感覺到自己的腿好像能動之後,她輕盈地一躍而下,興奮地拍了拍汪小才的肩膀,滿臉喜悅。
“我們終於出去了,小才,我們成功了!”
可是,林墨久久得不到回應。她的笑容漸漸凝固在臉上,轉過頭看向汪小才,這才發現汪小才靜靜地站在那裡,身體已經有大半都被結晶覆蓋,他的眼神呆滯,像是失去了靈魂一般。
林墨的心猛地一揪,她顫抖著雙手再次去拍打汪小才:“小才,你怎麼了?小才,你說話呀!”
然而,除了微風輕輕吹過的聲音,周圍一片死寂,汪小才再也無法回應她的呼喊……
“我……不能和你在一起了!”汪小才的喉嚨裡發出最後一句話,最後整個身體都變為了結晶,可光芒並未消失,而是透過陽光,向四周反射。
“不要,不要,汪小才,你不要離開我!隊長,陳易,楊將,你們在哪?快救救……救救汪小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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