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費洛送走人後,自覺上二樓領罰。
鬱楓對他出格的舉動,頗感意外,費洛從不忤逆他,更別提在他眼皮子底下,花心思去幫一個身份存疑的女人。
“你幫了她。”
費洛知道,自己這次犯下大錯,在少爺身邊當“影子”,第一要令絕對服從,他是不能自作主張的。
但當時……他沒想那麼多,女孩膝蓋的傷看上去很嚴重。
“孟小姐靠自己……走不到安保亭。”
費洛很清楚,少爺留了餘地,禁了家庭醫生,但沒有不讓孟小姐外出求醫。
孟小姐也很聰明,想到了這一點。
可是,以她當時的狀態,她是走不出去的。
“我都讓她跪了,難道還能讓她好受。”
鬱楓漫不經心冰冷出聲,他手裡拿著的,是彭家今天上午送來的訂婚請帖。
前天的風聲,今天請帖就到了,孫家女兒為了嫁給彭陸南,還真是急不可耐。
其實費洛也摸不準,少爺想出氣到哪個程度。孟沅浠不符合鬱家招聘規定是真,但這都是底下人辦事不力,最後做決定的也是鬱老先生,他要執意選孟小姐,那沒人敢不贊成。
“孟小姐膝蓋的傷,可能會留疤……”
這對一個女孩子來說,已經很殘忍了。
“留疤?”
鬱楓挑起眼,眉心閃過一抹煩意。
別人跪三個小時,頂多是膝蓋腫了,天就能好,她弄到要留疤。
費洛也說不清楚,女孩拒絕他幫忙,他沒看到具體傷口,只能從膝蓋處的兩灘大血印推斷出:“孟小姐穿的褲子比較薄,又是牛仔布料,加上她之前膝蓋上的傷可能還沒好,所以……”
“廢物,自找的。”
鬱楓身上戾氣很重,發狠的口吻,像是動了怒。
他不屑於讓女人流血,這次事,他可以作罷。
“下次你再幫她,就和她一起滾出去。”
費洛愣了愣,低頭,正聲回道:“不會,不會有下次。”
他沒想過,少爺會不追究。
整個下午,費洛一直待在書房,有事做事,沒事罰站。
鬱楓正準備讓他走,監聽系統亮起了紅燈。
對面哈哈大笑,既猖狂,又暢快。
她只是笑,也不說話,沒有前因後果,讓人覺得她是個瘋子,顛覆以往恬靜秀雅的淑女形象。
“膝蓋廢了,腦子也壞了。”
鬱楓毒舌評價,把不爽寫在臉上:“去看看,會因為一個男人尋死覓活,不排除腦子不正常的可能。萬一是個神經病,早點把她趕出去。”
“是。”
費洛尋了個理由,敲響了小瓷的房門。
小瓷正開心著,被人打擾,臉色立馬臭了起來。
“是誰,什麼事?”
門開之後,她將表情切換得剛好。
“費管家?”
“孟小姐。”
費洛見她拄著柺杖,心領神會她為什麼不坐輪椅,“冬天到了,房間裡面太乾了,每人都能領一臺加溼器,你白天不在沒領到,我正好順路,給你送過來。”
“啊?哦……謝謝。”
小瓷騰不出手接東西,費洛見狀,幫她把加溼器搬進去。
“就放門口吧。”
“好。”
擺好位置,插上電源,費洛保有分寸感地及時退出房間。
他沒走,站在房門口,似乎還有話要說。
小瓷看出來了,直接問他道:“怎麼了?”
“沒什麼,就剛剛路過你房間,聽到了你在笑。”
“……”
這邊房間這麼不隔音的嗎?
小瓷有些尷尬,還有點心虛。還好路過的人是費洛,不是鬱楓。
她不覺得,費洛會在鬱楓面前主動說起這件事,但鬱楓,極有可能會向他詢問起自己,萬一表達有誤,妥妥給她惹麻煩。
小瓷細想之下,主動解釋了她的行為。
“賺大錢了,開心。”
她說的很輕,很靈動,像是發自內心的雀躍。費洛餘光瞄向屋內,他推測,這距離,少爺應該聽不到她說什麼。
“你膝蓋……”
費洛畢竟是鬱楓的人,小瓷再怎麼不見外,也不可能真的和他說自己的心裡話。
“還行,等傷口結痂。”
費洛不好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