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這些議論,褚仇赤冷眼掃了一圈,手臂輕顫,顯然已是生了殺意。
看來是他最近太過仁慈,才讓這些個人敢這般質疑他的做法。
褚仇赤手臂欲抬,卻被身旁之人摁住。
他詫異低眸,少女笑意淺淺,抬眸朝眾人看去:“既是賭約,大儲定是輸得起,臣女跳就是。”
將士們對於沈稚枝來說,便是現實世界中的軍人,為軍人舞曲,又怎能算是羞辱?
“沈稚枝!你……”褚仇赤目光一凜,將她的手緊握住,眸中赤紅,“本殿下在這,你無需跳。”
他緊張不已,生怕她會覺得他護不住她。
沈稚枝踮起腳尖,反握住他的手,輕聲至他耳畔笑道:“謝謝二殿下,我信二殿下能夠護住我。可今日不需要二殿下出手,也請二殿下信我,今日這一舞,絕不會成為侮辱。”
她的聲音清脆好聽,奪目的笑容令他手掌微燙,竟緩緩撫去了他心中所有的不甘。
他垂眸,眼中的冷意刺骨,可於他嘴中說出,確是溫柔繾綣,“這等屈辱,本殿下定會將其原路送還。”
“臣女自是信二殿下的。”沈稚枝笑著頷首。
她步伐穩健朝前走去,輕步曼舞如燕子伏巢,蓮步款款。
隨著一曲響起,她身姿輕盈,舞步流暢,如蝴蝶般翩翩起舞。
那手臂輕柔舞動著,宛若蝴蝶翅膀般輕盈,每一個動作都充滿了詩意,腰肢柔軟扭轉,展現出無與倫比的柔韌性。
每一個轉身、每一個跳躍都充滿了力量。
如此舞技引得眾人瞠目結舌。
沈琴綬凝著略顯訝異看著沈稚枝的褚圖,憤憤咬牙,眼底迅速掠過一抹妒恨。
怎麼可能!她自幼便在那破院落中,如何有學過這樣的舞?分明以往所跳之舞都不及自己分毫。
可今日這曲舞蹈確是翩若驚鴻,婉若游龍,竟比常年學過舞技之人還要好上幾分。
沈琴綬氣得直顫,強忍住怒意,輕輕撫過褚圖的手腕,笑意清淺,“三殿下,沒想到三妹妹這舞姿這般動人。”
聞之,褚圖才將神遊的思緒壓下,轉眼看向沈琴綬,“阿綬的舞技比她精湛多了。”
看著褚圖那溫柔的眸子,沈琴綬心中的戾氣這才微微斂下了幾分。
至眾人驚愕不已的神情之中,位於前方的少女一曲舞蹈終。
沈稚枝微微喘息站立。
還好在孤兒院時,曾有個古風舞蹈老師見她乖巧,收她為徒教過她幾年舞蹈,才能讓她不至於在這丟人。
“好!好!舞技精湛!好一個沈家三小姐!”
見這事落下帷幕,褚時對這沈稚枝的好感上了幾分,帶頭鼓起掌來。
宮慕顏上前仰首,步履傲然,“沈三小姐此舞倒是舞得精彩,本公主替將士們謝過沈三小姐。”
言罷,她將那銀票朝沈稚枝身上一甩,這番舉動,即便是傻子都懂此意為何了。
這不就是當沈三小姐是煙花柳巷的舞女,舞完一曲,嫖客所施捨的銀錢嗎?
褚仇赤氣得眼眶發紅,恨不得招呼遠處的暗衛搭弓,將其射殺,一了百了。
蕭翎見自家主子周身泛著陰冷,立刻寬慰道:“二殿下,屬下信沈三小姐定有妙計,二殿下也莫要衝動。”
褚仇赤闔眸,見那大殿中的少女身姿挺立,面對這般羞辱,並不惱,反倒笑容淺淺,伏地將那銀兩撿起,行了一禮。
她緩聲道,“漢宮國的武將也罷,大儲國的武將也罷,皆是保家衛國的好男兒,我們身處平和之中,在此飲酒作樂,他們以身軀守家衛國,卻無人為他們舞一曲,
如此壯士,臣女為他們舞一曲又有何不可?何須慕顏公主這些銀兩?”
這般鏗鏘有力的發言引得眾武將抬眼,眸中滿是驚愕失色。
沈三小姐即便是庶女,也是丞相府之女,竟甘願為他們獻舞,還說出這般言語,著實讓他們感激涕零。
張嘉禮靜靜凝著殿上一幕,眸底掠過些許笑意。
沈稚枝直起身板,至案桌旁斟了杯酒,高揚而起,
“只解沙場為國死,何須馬革裹屍還。
若無人為他們舞一曲,那今日這舞,便讓臣女先舞了去,願遠在沙場還在誓死拼搏的武將們能夠安全歸家,凱旋歸來!”
說罷,一飲而盡。
沈稚枝將這話說得蕩氣迴腸,如此道明將士入戰場後果的詩句引得武將們齊齊看來,眸中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