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稚枝眼眸陡然亮起,拎著裙襬,朝外小碎步跑去,邊跑還邊不忘喊著,“張大人!張大人!”
張嘉禮身形因這聲叫喚頓住,疑惑側過身,狹長眼眸晃著來人娉婷倩影,竟讓他眼瞳有一瞬驟然縮緊。
見到來人是誰後,他眼中漾起點點笑意,靜立在原地等她飛奔而來。
待沈稚枝站定,喘息稍定,張嘉禮才執著韁繩緩緩走來。
他歪頭,溫潤笑聲低響,“沈姑娘何故跑得如此快?若是摔了,在下可又要折返,先將沈姑娘送回丞相府了。”
到了張嘉禮身側後,沈稚枝這才如抓住救命稻草一般,靠近他幾步,將身子往後探去,賊眉鼠眼的看著當鋪內的動靜。
然,當鋪內那一襲淺綠衣袍早就失去了蹤影,仿若從未出現過一般。
想必是見她跑出去尋人,不敢再追了。
“呼,嚇死我了,嚇死我了。”
見危機解除,沈稚枝長舒了口氣,也不顧張嘉禮疑惑的目光,驚魂未定的拍了拍胸脯。
“沈姑娘遇到了何事如此慌張?”
張嘉禮見她這模樣,不禁循著她的視線望去,卻並未見到有其他人。
沈稚枝驚魂未定的搖了搖頭,“方才遇到了個奇怪的人,好在看到張大人往這兒來了,故而追出來,這才將那歹人嚇跑,不然稚枝都不知如何脫身了。”
“原是如此。”張嘉禮輕笑出聲,微俯下身,眨眼,“那麼,可否需要在下送沈姑娘回去?避免沈姑娘再遇歹人?”
沈稚枝仰首,凝著張嘉禮,那日光下澈,斑駁光影將其身上籠罩,如墜人間的謫仙,如夢如幻。
沈稚枝心中的迷妹心再次熊熊燃起,欲要將‘好’字脫口而出。
轉念一想,想到這幾日總是讓他送自己回府,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她只得癟著小嘴,含淚拒絕,“不,不用了,張大人今日來市集定也有要事在身,稚枝就不打擾了。”
張嘉禮低笑,聲音沉穩,不疾不徐道:“要事不至於,不過是許久未曾到郊外去,今日突發奇想,想去野外策馬。”
說著,還將手上的韁繩晃了晃。
“騎馬?”沈稚枝眸光鋥亮。
長這麼大以來,她還從來沒去騎過馬呢,頂多就是之前在前世時去旅遊,花了一百大洋,坐在馬上拍了幾張照片。
電視劇裡那些策馬奔騰的身影,簡直帥到她心坎裡去了,她總在想,若是哪天穿越了,一定要學會騎馬。
還未等她開口,耳畔陡然一熱,溫潤如潺潺泉水聲自上方響起:
“沈姑娘若有興趣,一同前往,如何?”
她抬起頭,便見張嘉禮黑眸深邃,如黑玉似,在陽光下泛著淺淺光影,令人心悸。
沈稚枝神遊了好一會,才頷首笑道:
“好啊!”
......
青山連綿,雲霧繚繞,宛如一幅水墨畫卷,草原如織錦般展開,青翠的草葉隨風輕揚,宛若少女的輕紗,搖曳生姿。
沈稚枝凝著這如仙境般的郊外,狂吸了口空氣,“是沒有汙染的味道,大自然的味道。”
張嘉禮撫著馬鬃,眉眼間帶著淡淡的笑意,“沈姑娘可曾學過馬術?”
“未曾學過。”沈稚枝誠實搖頭,杏眼羨慕打量著他身後那匹跟主人一般威風凜凜,氣質凜然的白馬。
“張大人的這匹馬可有名字?”
“白棋,這是它的名字。”張嘉禮踩著不緊不慢的步子而來,笑意淺然,“白棋向來溫順至極,沈姑娘既然未學過馬術,不如在下牽著它,帶沈姑娘走一圈,如何?”
沈稚枝抬眼,只覺得他眼中似綻放著無盡的星辰,閃爍著旖旎的風光,晃得她臉頰發熱。
愣了好一會,她才輕笑點頭,
“好。”
張嘉禮唇角漾著笑意,輕輕地撫摸著白棋的鬃毛,繼而轉眼凝向沈稚枝道:“沈姑娘,先上馬一試?”
沈稚枝頷首,徑直走到馬的左側。
張嘉禮用手握住韁繩,將馬頭輕輕地拉向自己,輕聲指導:“將左腳踩在馬鐙上,腳下用些勁,就可以上馬了。”
沈稚枝照著張嘉禮所言,小心翼翼地踩在馬鐙上,然後用盡渾身力氣一蹬,可惜,力量不夠,以失敗告終。
她不服氣的癟了癟嘴,再次將腳踏上馬鐙,卻因原身年幼,體型嬌小原因,愣是沒能踏上去。
張嘉禮低笑,眼眸眯起,似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