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觀人群一呼百應,紛紛跪地:
“請三殿下為草民做主啊!”
褚圖眼含詫異抬眼環視一圈,入目所及之處,眾人皆將頭埋在雙膝間,所行的大禮虔誠而敬畏。
以往有人跪在他面前,皆是為了求饒,這還是第一次這麼多人跪在他面前,是想讓他替其主持公道呢。
褚圖雙頰不著痕跡漾起一抹緋紅,稍側過臉,腰板稍挺直了些。
難怪那張嘉禮總是能在人前那般灑脫肆意,受眾人所擁護的感覺,的確有些奇特。
“呵。”李傲天冷笑著,眸光閃過冷厲之色,還不忘斜眼瞪了眼王大娘,嘴角勾起殘忍笑意。
這婦女和這群傻子,還真以為三殿下真能為他們主持什麼公道?待三殿下一走,他便將這些人的攤子盡數掀翻,方才附和之人的腿都別想留。
李傲天這一眼驚得王大娘瞬間膽怯垂眸。
只得將希望盡數寄託在三殿下身上,若三殿下不為她做主,她怕是一家子難逃噩運。
褚圖那雙桃花眼微眯,眼尖掃到李傲天的表情,長腿一伸,狠狠往他胸口踹去!
“哎呦!”
李傲天還在暗自瞪視的表情隨著褚圖這麼一踹痛到扭曲,整個人不可遏制朝外飛去,嘔出了口血。
旁邊的小廝見狀嚇得兩股間一道金黃液體落下,愣是不敢上前攙扶,將腦袋磕的愈發用力了些。
“三殿下饒命!三殿下饒命啊!三殿下!”
沈稚枝凝著褚圖那隨性而張揚的黑髮和那肩上隨風而翩飛的貂毛,只覺得他有點像只高傲矜貴的貓。
褚圖向後退了幾步,身形斜歪靠在旁側的石柱上,黑眸被太陽晃得輕眯了下,倦怠的伸了個懶腰。
而後衝風首領遞了個眼色。
風首領立即領悟,將那飛出去倒地哼唧的李傲天重新拖了回來,將他的臉狠狠摁在小廝溢位的尿液上。
刺鼻的尿液侵入鼻尖,李傲天就差沒吐出來,只得艱難屏息喊道:“三殿下饒命!三殿下饒命啊!”
褚圖居高臨下凝著他的反應,胸腔漫出一聲輕笑,“怎麼?方才不是還在本王面前擠眉弄眼麼?現下倒是老實了?”
李傲天的臉一下子變得慘白萬分,眼含困惑。
三殿下不是殘虐不仁,一手毒能令人聞風喪膽麼?他竟真會管這檔閒事?
風首領見李傲天愣在那久久不回話,將他的腦袋再次往下一摁,語氣桀驁,“三殿下問你話還敢不答?找死?!”
臉被地上的碎石磨的生疼,李傲天強忍痛感,想起身奈何身子被壓的死死的,他只能艱難求饒,“三殿下,三殿下,小人該死,小人該死。”
褚圖冷笑,凌厲如刀的視線緊鎖著李傲天,戾氣環繞周身,“方才這位大娘所言之事,可為真?”
“不,不——啊!”
不及李傲天否認,風首領迅速將他的手腕朝反方向一折,痛得李傲天鬼哭狼嚎,身子如上岸的魚左右扭動。
“三殿下面前還敢說謊?”風首領怒目圓睜,將手中的重錘高高舉起,作勢欲砸向李傲天的腦袋,口中冷冷地威脅道:“若再敢亂說一句,這鐵錘便會落到你這腦袋上。”
李傲天嘴唇泛白,身形微顫,眼中透著不可遏制的驚恐之色,“是,是真的,小人只是一時豬油蒙了心,犯此大錯,小人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褚圖掀起眼皮,眸中暗藏嗜血暴戾,“呵,這仗勢欺人倒叫你玩了個通透,既如此,不如本王今日也叫你嚐嚐?”
“三殿下!小的該死!小的錯了!小的該死!”
李傲天驚恐不已,身體更是抖的厲害,生怕一個不小心小命難保。
褚圖瞳眸緊縮,宛若凜冬的寒霜,“風首領,將他送到衙門去,告訴秦忠,此人按大儲律例處置,不可有半點懈怠。”
話音落下,李傲天那驚恐的神色微斂,心中的竊喜近乎要溢位。
他雖和那縣太爺不熟,可與獄卒那些行刑的弟兄們可算是打成了一片,給他們些賣酒錢,他們便能和他稱兄道弟,自然不可能動真格對他用刑。
“是!”
風首領領命,將那李傲天從地上拽起,欲要離去。
王大娘凝著李傲天,再次叩頭,語氣噙著慌亂,“三殿下,這李傲天與那些獄卒一路貨色。每次報官,那些官差都與他沆瀣一氣,因此草民們才不敢報官,任由這混賬欺凌!”
李傲天心中那股怨氣瞬息點燃,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