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宮穆澤離去後,沈琴綬也覺得無趣,得意的睨了沈稚枝一眼,轉身也回了閨房。
“枝枝,今晚我再求求爹爹,定不會讓你嫁去那漢宮國的。”沈朝眉頭緊鎖,緊握沈稚枝的手腕,神色中充滿了憂慮。
前幾日宮宴上,那漢宮國公主那般羞辱她,若是真上了花轎,她定會受到傷害,怕是連小命都保不住。
沈稚枝彎著眼,抬眸凝著沈朝,笑意盈盈,“大哥,爹爹今日這般定是已經下定了決心,怕是不會輕易改變。”
“若如此,我定會想方設法將你送離這南禮月星城。”沈朝目光堅毅,話語中蘊藏著決絕,“天下如此廣闊,豈會無處容身?”
沈稚枝看著沈朝那躍躍欲試的模樣有些感動。
畢竟穿書以來,也就只有沈朝這個名義上的哥哥真的將她當做家人般對待,而其他人,不是對她心懷惡意,就是不屑一顧。
沈稚枝唇角緩緩勾起,故作不在意的歪了歪腦袋,“大哥放心,稚枝自有分寸,此事我會想辦法的。”
沈朝仍然蹙眉,“三妹……”
“大哥,真的沒事,你別擔心,我先回院落了。”言罷,沈稚枝步伐淡定朝自己院落走去。
雖然心裡也很著急,但沈稚枝表面上卻表現得十分鎮定。
看著沈稚枝乖巧離去的背影,沈朝心中盡是心疼。
他這三妹自幼喪母,又不受父親寵愛,從小到大不知受了多少苦,到最後竟連婚事都不能自己做主。
然而他又能做什麼呢?父親已經收下聘禮,承諾了此事。
若讓父親退還聘禮,便是打了漢宮國太子的臉,他這丞相府恐也難以脫身。
若偷偷送她離開,她不得不隱姓埋名度過餘生,這豈不是另一種折磨?
沈朝壓下心中的苦澀,瞳孔裡洶湧著悲楚和無可奈何。
似過了良久,他才轉眼朝旁邊的石凌吩咐道:“石凌,今夜由你送枝枝出城,定要帶她逃得遠遠的,莫再回來。”
“大少爺!”石凌陡然抬頭,眼眸閃著不可置信,“定還有其他法子,逃婚之舉不可取。”
沈朝負手而立,眸光悠然朝遠處望去,“那宮穆澤如此重聘,顯然是想要羞辱枝枝,若她明日真上了花轎,恐怕會中途喪命。”
石凌蹙眉,抱拳行禮,“大少爺,若將三小姐送出南禮月星城,只怕那漢宮國太子會下令通緝抓捕,如此一來,三小姐豈不是要在外東躲西藏,度過一生?”
“我並非未曾考慮過,但即便躲藏一生,也好過丟了性命。”沈朝深邃的瞳孔幽幽閃了兩下碎芒,最後化為灰燼。
石凌抿了抿唇,默了半晌,似想到了什麼,陡然抬眼,“大少爺,屬下想到一人,或許能讓漢宮國太子親自將這婚約退了。”
聞言,沈朝瞳孔驟然一縮,轉過身看著石凌,眉目中盡是困惑之色。
“二殿下。”石凌微俯下身,將這三個字輕飄飄吐出。
沈朝身形微顫,眼中流露出些許遲疑,欲要說些什麼,卻終究選擇沉默。
石凌見狀,立刻拱手道:“二殿下在宮宴中便已表明對三小姐的愛慕之意,雖未有婚約,但在眾臣心中早已有所思量。
若二殿下去皇上面前請求賜婚,依照皇上對二殿下的寵愛,想必會應允此事。屆時,漢宮國太子也只能無奈退婚。”
沈朝未語,抿著唇若有所思。
他並不願意讓枝枝嫁入皇室,深宮內院危機重重,權謀交鋒實為常態,為了正妃之位不擇手段者更是數不勝數。
枝枝純真善良,若進深宮,恐怕難以立足。
更何況那褚仇赤在這南禮月星城簡直就是聲名狼藉,百姓們皆說他暴戾至極,哭鬧的孩兒只要聽其名諱,都嚇得不再吱聲。
石凌抬眸,見沈朝擰著眉的樣子就知他可能還在糾結,忙再次出聲勸慰:
“大少爺,二殿下如今在百姓心中已不再是以往的模樣,二殿下他真的改變了很多,而且極聽三小姐的話。”
聽著石凌的勸解,沈朝反而愈加煩悶。
褚仇赤這幾日所做之事他並非全然不知,上早朝時,眾臣無聊時便會八卦此事,皆言二殿下與沈家庶女親近後,如脫胎換骨一般。
沈朝不否認的確是如此。
可現下只是因為他寵愛枝枝,自然是事事依她,若哪日有了新歡,保不齊便會暴露那殘忍的本性了。
將煩亂的思緒盡數拋開,沈朝微抿了抿唇,“可這漢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