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首領面容微顯愁苦委屈,忙不迭擺手,“沈三小姐,三殿下誠心悔過,今日所送的這些,皆是三殿下託屬下送上的歉禮,沈三小姐請務必收下。”
見風首領那副幾乎要落淚的模樣,沈稚枝心中隱隱有些好笑,但她最終強忍住了笑意,保持了冷靜的表情。
她垂下眼眸,故作漠然,“風首領無需致歉,此事與你無關,正主都未來,這歉禮有又何意義?三殿下有心或者無心,臣女自會判斷,風首領請回吧。”
說罷,她轉身未回頭,毅然離去。
風首領呆呆地凝視著她的背影,心中充滿了無奈與哀怨。
他默默祈願,願三殿下日後不要因這一遭而悔恨。
……
夜幕如墨,彎月高懸,清冷的月光灑在寂靜的庭院中。
沈稚枝剛睡下沒多久,便聽到院落中隱約有打鬥聲傳來,屋頂的瓦片因有人奔跑而發出陣陣咯吱聲,打破了夜的寧靜,擾的她不得安生。
沈稚枝緊張坐起身子,這麼晚了,還能有誰會在院子打架?不會是院中來刺客了吧?
她急忙上前,將窗欞糊上的油紙戳了個洞,眼睛貼至門縫處,總算看到了院中倆人的倆人。
褚圖血遼相對而立,兩人身姿修長,面容俊朗,卻散發著令人膽寒的氣息。
夜風揚起褚圖的衣袂,他劍眉微蹙,語氣頗為不悅,“本王有事尋她,說完後便會離開。”
褚圖煩躁不已,風首領今日將歉禮盡數送回後,他便知曉昨日之事的確將她嚇得不輕,怕是不會輕易原諒他。
自知是自己疏忽險些釀成大錯,今夜來此,便是想來尋她道個歉,誰知道剛到院落還沒看到沈稚枝的人影,就被血遼攔下。
他本不想跟血遼交手,奈何這傢伙直接動起手來,比那日和他對峙時認真許多,一招一式皆下了死手。
他今日是來找她致歉的,若將她的侍衛傷了,怕是會更加惹她不滿,因而他只得邊抵擋邊退讓。
血遼雙手抱劍冷眼睨著褚圖,“呵,那日便是你害主人陷入危險,你休想再靠近一步。”
“放肆!本王一再忍讓,你當真以為本王不敢治你的罪嗎?”褚圖那雙桃花眼陡然迸濺出殺意,薄唇緊抿,顯然是怒到了極致。
血遼身著紅袍玄服,那高高束起的墨髮經夜風掠過偏至一旁,竟多了點少年放肆不羈的意味。
他唇角微挑,將劍執於手中,擋在木門前,“二殿下說了,若三殿下再靠近主人,無需多言,以對待刺客之態,與之對峙。”
言罷,不等褚圖開口,血遼跨步向前,長劍至他手中攪動空氣發出刷刷之聲,翻湧劍氣直逼褚圖。
褚圖眯著眼,眼底有寒芒閃過,袖中衣袍輕掀起,顯然是想要放毒。
沈稚枝隔著木門口看得都不禁替血遼捏了把冷汗。
這褚圖所撒的毒即便不是什麼致死之毒,也足夠讓中毒者下輩子活在毒發的陰影之中。
想到這,她毫不猶豫推開門,急聲怒吼:“打打打!打什麼打!都別打了!”
院中對峙的兩人聞見身後這聲熟悉的咆哮,瞬息斂下殺意,眼含愕然看來。
總算見到想見之人,褚圖眸光斂下,步子略帶蹉跎,朱唇輕啟,半晌也沒將心中所想說出口。
“主人放心,今日屬下定不會讓他靠近房間半步。”血遼見狀,再次執劍,一副要跟他再拼一拼的架勢。
沈稚枝生怕血遼再動起手,急忙走上前,將他拉到旁側,“大半夜的快去休息,杵在這裡幹嘛呢?”
血遼不肯,又向前一步擋在沈稚枝面前,周身戾氣盡顯,“不行!二殿下說了,不許三殿下靠近主人半步。”
沈稚枝無奈扶額,但她也的確沒什麼興趣聽褚圖說那些歉意之語。
若那天褚仇赤沒有趕來,即便這是書中世界,即便這具身軀並不是她的,那種事也定會如噩夢般纏著她。
沈稚枝只得抬眼,語氣平靜朝他行了一禮,“三殿下也聽到了,若三殿下不走,今夜臣女這枝雲閣怕是難以消停了。”
迎上她那雙冷漠的眼,褚圖只覺得刺眼,與以往那笑意盈盈的模樣形成對比,竟讓他無端感到巨大的落差感。
他斂下眸光,欲要上前兩步。
血遼立刻跟打了雞血似的,執劍向前,挺起胸膛,虎視眈眈。
無奈,他只得往後退了一步,良久,才鼓起勇氣道:“沈稚枝,本王——”
沈稚枝蹙眉,徑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