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王府。
褚圖斜倚於窗前,目光凝視著那繡工粗糙的香囊,腦海中浮現出少女贈予他的情景,不由輕抿唇瓣,心中湧起淡的惆悵。
“糟了!三殿下!出大事了!”
就在他沉浸於思緒之際,門外突然傳來風首領急促的呼喊聲。
褚圖尚未蹙眉,風首領已急匆步入書房,臉上寫滿焦慮:“三殿下,緊急之事稟告,宮中傳來訊息,沈三小姐入宮學習漢宮國禮儀時,遭受了酷刑。”
這一突如其來的訊息如同驚雷劈下,令褚圖從椅上彈起,面露震驚:“酷刑?她現在怎樣了?”
風首領憤怒地握緊拳頭,重重鐵錘砸在地面,咬牙道:“所幸二殿下及時將她救下,據太醫所言,沈三小姐身上佈滿針眼,雖無性命之虞,但施刑過程必然慘烈。”
褚圖的桃花眼微眯,隱約透出一絲陰沉:“是誰所為?”
“據說是宮慕顏和宮穆澤所指使,行刑者乃明皇后身邊的蘇嬤,想來明皇后對此事亦難辭其咎。”風首領沉吟片刻,繼而道,“沈將軍正於宮中與皇上商討取消沈三小姐與漢宮國的婚約。”
風首領此刻恨不得將這鐵錘敲他們腦門上,將沈三小姐折磨至此,竟還有臉要這婚約作數?
褚圖眉眼一沉,將桌案上的梅花毒收入懷中,心中已然盤算著應對之策。
須臾,沉聲道:“備馬,本王入宮。”
“是。”
風首領頷首,飛速而去。
……
宮中正值丹桂飄香的時節,香氣四溢,令人心曠神怡。
金碧輝煌的大殿中,褚時與明皇后端坐高位,而宮慕顏、宮穆澤和褚仇赤則分坐左右。
氣氛卻如凝結的寒霜般緊張,籠罩著整座殿堂。
褚時蹙眉,拍案怒道:“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為何沈三小姐進宮學禮儀,竟會受到這種酷刑?”
宮穆澤抬眼,神情中盡是悲憤和悔意,率先開口道:“皇上,此事本太子的確不知,未曾想那蘇嬤嬤竟如此放肆,連本太子的側妃都敢動之,實在可恨可氣。”
“是啊。”宮慕顏將白帕從袖中掏出,輕拭熱淚,“夜色未深時,慕顏還曾去禮儀坊拜訪這未來嫂嫂,誰知那蘇嬤嬤竟做出如此歹毒之事來,如此刁奴,皇上定要下旨將她處死啊。”
褚時微不可察蹙眉,轉眼瞥了眼殿下。
卻見褚仇赤懶倦斜靠在檀木椅上,食指輕叩著椅把,眉眼垂下,似並不在意殿上的事情。
在旁側的沈朝斂下滔天怒意,上前兩步拱手道:“皇上,那漢宮國是舍妹無福消受之地,勞煩皇上收回成命。”
昨日得知訊息後,他即刻趕至宮中,卻見妹妹如同破碎的瓷娃娃,軟弱地躺在榻上。
宮女們忙於換血,卻遲遲止不住那鮮紅,他心如刀絞,恨不能替她承擔所有苦難,若非他阻止她入宮,今日何至於此?
宮穆澤神色間一抹得意,上前笑道:“沈將軍,古人有云,君無戲言。更何況這聖旨乃本太子以造紙之術換得,豈可隨意收回?”
頓了頓,他嘴角勾起一抹譏諷:“再者,正是這大儲國不知教奴之法,竟讓這刁奴如此放肆。如若沈三小姐入漢宮國,絕不至於此。”
沈朝喉結微動,眼角染上緋紅,顯然怒到了極點。
“你……!”
沈朝喉結微動,憤懣已至極致,欲要出聲,卻被宮穆澤冷嘲熱諷打斷:“沈將軍,皇上尚在此,不宜失儀,大儲國連奴才都教不嚴,莫要連武將也一同莽撞……啊!”
“砰!”
一聲巨響伴隨慘叫突兀而至,殿內外不知自何而來的蹴鞠,直砸向宮穆澤的面頰。
這突如其來的一遭嚇得宮穆澤面色蒼白,也不堪其擊,徑直癱坐在地上。
這一突發之事令眾人皆驚,目光齊聚。
褚圖逆光而來,靛青衣袍上的金絲閃著碎芒,根根分明的手輕輕拾起殿中的蹴鞠,傲然勾唇。
褚仇赤眸光輕閃,緩緩放下欲要伸起的胳膊。
“三殿下?你這是何意?!”
宮穆澤憤怒凝著褚圖,心中卻暗暗揣摩,他來這大儲國這麼久,似乎沒怎麼接觸這三殿下吧?
褚圖將蹴鞠在手上輕拋,一上一下,悠然自得的很。
聞見宮穆澤詢問的聲音,他這才慢悠悠抬眼,絲毫不顧忌太多,放肆揚唇道:“何意?故意。”
此言一出,宮穆澤面色肉眼可見沉下,他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