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如水,恍若琉璃般清透。
沈稚枝懶懶地躺於床榻之上,雙目微合,腦中卻不停浮現張嘉禮咳嗽不止的模樣。
她憶起原著中曾有描述過張嘉禮中了毒,據張嘉禮言之,此毒似乎是很早就有的,伴隨著他長大。
當時蕭航有尋個神醫替其診治,可這也不過是文中一筆劃過,她著實不怎麼清楚具體細節。
沈稚枝輾轉反側,思緒如紛飛的柳絮,難以平靜。
半晌,猛地從床榻上坐起,盤腿問道:“丫蛋,文中可有記載那神醫的名字?”
丫蛋被沈稚枝這突兀的問聲嚇得差點將奶茶掀翻在地,苦著臉道:【根據文中資料記載,僅知有人喚他曲神醫,其他一概不知。】
沈稚枝托腮,倒也沒張口吐槽丫蛋。
也是,畢竟原文對這個人也沒什麼記載,看來得找個時間問問蕭航了。
反正對於張嘉禮身上的毒,原著不過是寥寥幾筆劃過的劇情,想必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
只要知道名字,她再去尋蕭航,問他此人現在在何處,儘早將張嘉禮身上的毒解了便是。
俗話說得好,早治晚治都是治嘛!
不過,當時蕭航當街刺殺褚圖後,由褚圖親審,也不知他是否有安然無恙從那鐵釘床上下來。
蕭航雖說只是個侍衛,但好歹也算是主角團一員,還沒為主角做貢獻之前,應該也不至於這麼快就領盒飯吧?
“唉!煩死了!煩死了!”
沈稚枝煩躁吼不已的吼了聲,隨後將錦被掀開,連帶著腦袋埋進去。
罷了,先睡覺,天大的事明天再說。
——
晨曦初露,沈稚枝大清早便一路疾行,目標明確地朝著圖王府趕去。
當她至王府門前,見金絲楠木所制的馬車靜靜停靠,周圍侍衛環繞,褚圖身著靛青錦袍,正欲上馬車。
沈稚枝見狀,忙一步作三步跑去,“三殿下!三殿下!”
褚圖停下欲要跨上馬車的腿,轉眼望去,見到其火急火燎跑來,微微一怔。
待沈稚枝氣喘喘跑到眼前停下,他才眼含詫異詢問:“怎麼了?你怎會到這裡來?”
沈稚枝喘息未定,拽著他的手腕便往馬車上拉,“三殿下,臣女有要事相告,須於車內詳談。”
言罷,踏上車伕遞來的木凳,躍入馬車之中。
比起佇立在原地滿是困惑之色的褚圖,旁側的風首領眼底中的笑意早已漾起,露出抹意味深長的笑。
他湊近褚圖,壓低聲音耳語道:“殿下,依屬下看,沈姑娘這般迫切,莫不是表明心意之言啊。”
風首領一邊說著,眼睛還不時地往馬車方向瞟去,眼神中滿是喜悅與調侃。
褚圖聞言,臉上閃過一絲不自在,他輕咳一聲,狠狠瞪了眼風首領,低聲斥道:“休要胡言亂語。”
他定了定神,長腿一跨,上了馬車。
馬車內,沈稚枝正襟危坐,神色焦急,褚圖看著她這般模樣,握拳掩唇,清了清嗓子,
“說吧,何事如此匆忙?”
見他進來,沈稚枝眼眸亮起,急切問道:“三殿下,臣女此次前來,是想向您打聽一個人。”
褚圖聽罷,眸中劃過些許失落。
須臾,才輕挑下眉,目不轉睛凝著她,“何人?”
“三殿下可還記得蕭航?”
沈稚枝靈巧地捻動著手指,心中擔憂不已,生怕這蕭航未能挺過那一劫,命喪黃泉。
原文中,只有他接觸過那曲神醫,定然也只有他能將曲神醫帶來替張嘉禮解毒。
褚圖支著下頜,眼簾輕掀,沉吟半晌,“蕭航?你說的可是幾個月前在市集中欲對本王下殺手的那個蕭航?”
“沒錯沒錯!就是他!”沈稚枝眼中光芒更盛,身子微微前傾,急切道:“三殿下,不知他如今何在?當時三殿下言之要親審他,他可安然無恙從那鐵釘床上下來?”
褚圖凝著她那急切的模樣,眼底漾起不悅之色,“本王才懶得管他的閒事,雖說親審,最後還是差人叫他受了鐵釘床之刑後送回家中去了。”
沈稚枝心中一緊,忙問道:“那他可有性命之憂?三殿下可知他如今狀況如何?”
褚圖雙唇微動,心中的不悅更甚,“本王如何知曉?那鐵釘床之刑極為殘酷,他能否活命,全看他的造化。”
沈稚枝嘴角猛抽,這倒也是,褚圖怎麼說也是個反派,連審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