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的腳有些發麻,撐著傘站起身,朝還蜷縮在地上的褚圖伸出手,
“起來了,陪你蹲那麼久,我腳都麻了。”
褚圖耷拉著腦袋,視線慢慢下移,一言不發凝著那隻膚如凝脂的手,被雨淋溼的指尖微動,不知在想些什麼。
掙扎半晌,他將腦袋往旁側一扭,嘴裡嘀咕:“本王又沒讓你蹲,多管閒事。”
沈稚枝:???
“不是,你這人──”
沈稚枝氣得差點沒忍住給他一個暴慄。
當她這人吃飽撐著很愛管別人閒事嗎?要不是這狗系統莫名把她繫結到書裡來,她還不用吃這苦呢。
雖然說打他那下的確含有報復意味,但再怎麼說的確也是過來安慰他了吧?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
這傢伙不降點黑化值就算了,竟然還說她多管閒事?
沈稚枝邪佞笑意浮在面容,語氣陰測測的:【丫蛋,我乾脆揍他一頓再說吧。】
裝死的丫蛋嗅到危險氣息,一個鯉魚打挺,猛地起身制止道:【宿主,看在人家失戀的份上,你就別怪他了,他剛受打擊,給他點溫暖,讓位面更美好。】
“……”沈稚枝癟嘴。
罷了,也有道理。
看在他舔狗值直線下降歸零,讓她得來全不費工夫的份上,勉強放過他吧。
褚圖站起身,五指攤開,那步搖靜靜躺在手心,雕刻在其頂端的兩隻鴛鴦也因方才那幾腳從中裂開,斷成兩半。
他垂下眼瞼,重新握緊,皮肉陷入斷裂的簪尖之上,痛徹入骨,鮮血淋漓。
丫蛋看著虛空屏上那進度條再次閃爍紅光,嚇得一個激靈,急忙出聲:
【宿主請注意,褚圖黑化值驟升,請儘快阻止。】
沈稚枝抬眼看去,褚圖一襲靛青衣袍立於原地,眼神落寞中卻又如寒冬中的冷風,讓人不寒而慄。
畢竟是母親的遺物,送給心愛之人卻被糟蹋至此,也是難為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