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褚圖抿唇,見她食指撫著年幼的褚仇赤,笑得合不攏嘴,心頭無端漾起煩躁之意。
須臾,似想到了什麼,他轉眸凝向她,“聽說,那漢宮國太子已下聘到丞相府內求娶你?”
聽到褚圖提及此事,沈稚枝咧著門牙的笑意頓時收起,懊惱無比的垂下眼簾,“你訊息還挺快。”
好不容易褚圖的舔狗值降下去了,如果因為這傢伙,她遠嫁到漢宮國,脫離主線,豈不是全白乾了?
天殺的,要不是她看過小說,都要以為自己才是原文中的女主了,如此坎坷的人生,忙得她蛋疼。
沈稚枝幽幽嘆氣,行至褚圖桌案旁,撐著下頜,“好在二殿下那日相助,不然我怕是已經上了花轎,行至漢宮國的路上了。”
褚圖抿唇,眼睫輕眨,“然那宮穆澤既未退婚,想必另有圖謀,若不趁此時機阻止,恐生變故。”
沈稚枝沉默了。
不得不說,褚圖的擔憂她不是沒想過。
但在這封建時代,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連沈朝都毫無辦法,她一個不受寵的庶女,又有什麼脫身之計呢?
微風輕輕掃過,月影搖曳,靜謐的夜晚宛如無邊的幽境。
褚圖雙唇翕動,看向眼前沉思的少女,心中百轉千結,倏然間,有一計策翻騰而出。
若他現在去求父皇賜婚,就言這沈三小姐與他早就私定終身,父皇定會一紙婚書下來。
到時,諒那沈丞相也不敢抗旨,定只能乖乖將聘金退回,如此,她就不必嫁到漢宮國去了。
半晌,他忍不住脫口而出:“前幾日之事,是本王之過,若你願意,本王即刻求父皇賜婚。”
“啊?!”
褚圖這直白的話驚得沈稚枝差點沒拍案而起,整個人怔忪在原地,凝著他遲遲緩不過神來。
兩人面對面,因這突如其來的靜默,氣氛變得沉重起來。
被盯了半晌,褚圖率先扛不住她那熾熱的目光,犯慫垂首,眼睫輕顫,
“你莫要誤會,本王,本王只是想到那幾日那般對你,心生愧疚,想補償你罷了。”
頓了頓,繼續道:“只要本王去求父皇賜婚,聖旨一下,沈丞相定要乖乖將聘禮退回,如此你便不用嫁去漢宮國。”
沈稚枝歪頭,看著褚圖那副欲要英勇獻身的模樣,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這傢伙怎麼一副跟她結婚,就會要了他的命似的?
也是,舔狗值雖然降了,但還要有失戀過渡期的,肯定接受不了其他女人。
沈稚枝歪頭思索,片刻後微微一笑,“此法臣女早已知曉了……”
“二皇兄告知你的?他已去求父皇下旨了?”褚圖愕然,猛地抬眼,眸光微閃。
不知為何,心中就是煩悶,仿若被壓著口氣,如何都喘不上來。
沈稚枝搖頭,“並非如此……”
褚圖稍斂下眼,鬆了口氣,“若你不願嫁給二皇兄,那──”
話音未落,卻見她眼睛一彎,笑意晏晏道:“是臣女相求,讓二殿下求皇上賜婚娶了臣女。”
“……”
褚圖一哽,眼中水波驟然凝住,良久,他才側過臉,輕輕嗯了聲。
“雖然二殿下尚未應允臣女此事,但想必有他自己的考量。”
並未察覺異樣的沈稚枝執起毛筆,百無聊賴地在紙上塗鴉,“不過無妨,有二殿下在呢,他定會有法子幫我。”
褚圖抿唇,不知該如何言語。
他只知,她如今並不需要他……
時間悄然流逝,夜色愈發深邃,桌上的燭影搖曳不定,似乎隱匿著某人心中的秘密。
本想著睜著眼度過一夜,奈何窗外屋簷滴水聲實在催眠,還未過一會,沈稚枝便泛起了困頓。
她抬眼,瞥了眼仍舊鎖死的房門。
那血遼果然也不靠譜!定又跑到哪裡去偷吃包子了!
她無奈搖頭,“三殿下,這兒可有剩餘被子,今夜我便在這軟塌休息好了。”
“你你你……本王……你……”
聞言,褚圖一蹦三尺高,往後猛退縮了幾步,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這,這女人怎麼一點危機意識都沒有?
沈稚枝見他一臉戒備的樣子,豆大汗滴自額角處滑落,“三殿下不必緊張,臣女並非那種人,不會賊心大起對三殿下行不軌之事的,畢竟臣女是正人君子。”
她鏗鏘有力,眼中透著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