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皇上又何必讓二殿下獨自一人承擔此事呢?若皇上幫他一把,定會讓二殿下與皇上的關係更近一步。”
馬公公輕嘆一聲,語氣盡是無奈之意。
褚時低眉,將批閱好的奏摺放到旁側,嘴角上揚的弧度逐漸加深,“自從朕登基以來,皇宮實在乏味,如今難得有趣,朕自然要好好觀賞一番。”
馬公公目光微轉,重新執起墨條,輕輕旋著,“皇上此言極是,自從沈三小姐出現後,事情倒是變得有趣了 許多。”
“不過是前戲,往後這有趣之事,怕是讓朕看都看不過來。”
褚時低首淺笑,神情專注,也不知是在批閱奏摺,還是在思索其他之事。
——
沈稚枝醒來後,已是黃昏。
她推門剛行至院落,便見風首領和血遼兩人齊齊頂著盆水扎馬步,兩隻手臂上還各放了兩碗水。
而他們身側,褚圖正冷眼凝著他們,手執鞭子,面容冷厲。
“三殿下,屬下再也不敢了。”風首領哀嚎連天,猛男落淚。
他做錯了什麼要在這裡扎馬步?他只是想要個三王妃而已啊!
在這裡紮了將近三個時辰,現在手腳都麻了,簡直累到想癱在地上,偏偏三殿下在他們身上下了毒,令他們動彈不得。
褚圖瞥他一眼,手腕一甩,那長鞭毫不留情抽到風首領腿上,疼得他失聲尖叫:
“啊——三殿下,屬下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啊。”
褚圖將長鞭收起,執起案桌上的茶盅,不顧風首領那絕望到極致的眼神,冷聲開口:
“再蹲一個時辰。”
風首領愕然抬眼,整個人徹底石化。
比起風首領這哭爹喊孃的模樣,血遼倒顯得淡定了許多。
這幾個時辰於他而言似乎算不得什麼,他未有絲毫的倦怠,仿若早已習慣。
甚至在烈陽的烘烤下還顯得昏昏欲睡,時不時打個盹。
褚圖將視線輕瞥至血遼身上,沉吟片刻,眉眼一壓,“到赤王府之前,你是在何處?”
血遼微微詫異睜眼,顯得意外而茫然的模樣。
褚圖眸中掠過銳利,這血遼身手矯健便算了,在這烈日之下受此刑罰,竟還能保持原有的體力和耐性,絕非一朝一夕便能養成的。
倒不像是臨時所召的暗衛,倒像是——
“三殿下,這個屬下知道。”
褚圖還未想通此事,風首領立刻在一旁接茬,討好憨笑道:
“他啊,以前是個鏢師,您猜他為什麼會去赤王府麼?竟然是因為他之前那兒的廚娘所烹飪之食難吃,他這才辭別去了赤王府。”
言罷,風首領眉梢一彎,笑得無比燦爛,“三殿下,您說這好不好笑?哈哈哈哈——”
褚圖嘴角抽搐,將視線移至風首領身上,卻不語。
“哈哈,哈......”
風首領笑了半晌,這才察覺自家殿下那要吃人的眼神。
他瞬息抿唇,故作不經意的撅唇吹起口哨。
褚圖側身,重新將視線落在血遼身上,還想接著盤問什麼,卻聽身後傳來一聲噗笑。
熟悉的聲音將受罰的兩人目光吸引過去,見到來人是誰後,兩人眼眸鋥亮,可那身形卻紋絲未動。
沈稚枝緩步向前,滿是疑惑看著他們,“你們兩個這是——”
風首領見到她就像見到救命稻草似的,淚眼汪汪,“嗚嗚,沈三小姐,您快求求情,讓三殿下將這毒給屬下們解開吧。”
“主人,血遼好餓,想吃肉包嗚嗚——”
血遼壓下眉眼間的慌亂,一反常態,雙唇一癟,跟著風首領一同哀嚎起來。
褚圖:......
沈稚枝:???
見他們那副快要累癱過去的樣子,沈稚枝不由想到自己以前軍訓的悲慘日子,忍不住開口:
“三殿下,這——”
褚圖瞥了眼還在哀嚎的兩人,迎上沈稚枝詫異的視線,唇畔輕啟,“昨日之所以會被鎖在房內,便是他們二人所為。”
沈稚枝欲要求情的話語一收,抬眼,語氣鏗鏘有力:
“罰!多罰幾個時辰!”
血遼和風首領二人直接哭暈在原地。
“主人!(沈三小姐)我們再也不敢了!”
......
夜色臨近, 沈稚枝本想如以往般踱步回去,不料褚圖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