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宮是太子,本宮是未來的國主,你們不能這樣對本宮。”
宮穆澤不停地念叨著這句話,聲音沙啞而又無力,彷彿是從靈魂深處發出的不甘的吶喊。
他的眼神中充滿了迷茫和瘋狂,那原本明亮而睿智的雙眼此刻變得空洞無神,眼白中佈滿了血絲,彷彿經歷了無數個不眠之夜的折磨。
有時,他會突然對著空氣大喊大叫,全力揮舞著雙臂,毫無規律地在空中亂抓亂舞,嘴裡發出一些含混不清的咆哮聲。
有時,他又會在原地轉著圈,彷彿迷失在了一個無法逃脫的迷霧之中,哪怕是路過的宮女太監們投來的異樣目光,他也毫無察覺。
偶爾,會有一滴淚水從他的眼角悄然滑落,滴落在他那破舊的衣衫上,瞬間便消失不見,彷彿也被他的悲傷所吞噬。
國主多次聽聞宮穆澤的瘋癲行徑,身邊的大臣們也紛紛進言,認為宮穆澤這般模樣實在有損漢宮國的尊嚴,況且他那瘋癲的狀態也不知何時會引發更大的亂子。
終於,國主忍無可忍,派遣了一隊侍衛,前往宮穆澤經常遊蕩的角落。
當侍衛們找到宮穆澤時,他正呆呆地坐在那裡,嘴裡還在不停地嘟囔著那些重複了無數遍的話語。
侍衛們不由分說地將他架起,強行帶往了那陰森的天牢。
天牢的大門緩緩開啟,發出一陣沉悶的聲響,彷彿是在宣告宮穆澤命運的最終歸宿。
他被推進了其中一間潮溼陰暗的牢房,牢門重重地關上,發出的撞擊聲在這寂靜的空間裡迴盪。
宮穆澤撲倒在地上,雙手緊緊地抓住牢門的欄杆,近乎絕望吶喊:“父皇,我是您的兒子啊,您不能這樣對我,放我出去,我要重新做回太子。”
然而,回應他的只有無盡的寂靜,那曾經的榮耀與儲君夢,都被這冰冷的牢牆徹底封鎖。
……
漢宮國之事後,沈稚枝的生活彷彿一下子陷入了一種奇異的清閒狀態。
每日裡,除了要應對沈琴綬時不時地前來尋釁滋事,給她的生活增添一點小小的波瀾之外,其餘時間倒也過得平淡如水。
“系統,我這幾天都快閒出病來了。”
沈稚枝懶洋洋斜倚在一張藤製的躺椅上,微闔雙眸,靜靜享受暖陽。
丫蛋沉默看著仍舊只有兩個進度條的反派,同樣摸不著頭腦,【宿主莫要擔憂,再過幾日本統便能回總部進行升級了,到那時我再去詢問一下情況。】
沈稚枝剛想翻個白眼吐槽它,一陣輕微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傳來。
她緩緩睜眼,便見沈朝正邁著輕快的步伐向她走來,手中還提著一個精美的食盒。
“大哥?”沈稚枝立刻從躺椅一躍而起,美眸透著欣喜之色,“你怎麼來了?”
這幾日也不知道沈朝在忙什麼,總是早出晚歸的,還鮮少見他大中午的過來尋她呢。
沈朝嘴角噙笑,快步走到其跟前,將食盒放至旁邊的石桌上,“我啊,受某人囑託,將這桂花糕送到你手裡。”
沈稚枝眨著眼,看向那食盒。
她伸手掀開,露出裡面塊精緻的糕點,那糕點的形狀各異,散發著誘人香氣。
“是天下第一樓的桂花糕。”
看到糕點形狀的剎那,她就知曉沈朝口中的某人是誰了,她只跟褚仇赤說過這家的糕點好吃,定是他叫大哥送來的。
沈稚枝雙眼鋥亮,捻起糕點吃了口,桂香瞬息漾在唇齒間,揮之不去。
瞅著她那滿臉喜悅的模樣,沈朝有些哭笑不得,“慢些吃,若你喜歡,下次大哥再帶些回來。”
沈稚枝頷首,疑惑望向他身後,“不過,二殿下怎麼沒來?”
提及此事,沈朝的眼中閃過一絲詫異的神情,“城中無端冒出了少量瘟疫,二殿下這幾日為了瘟疫之事忙得是不可開交,想來應該是抽不出時間吧。”
“瘟疫?他去幫忙了?”
沈稚枝那如秋水般澄澈的眼眸睜得大大的,滿臉皆是不可思議的神色。
她知曉如今褚仇赤的黑化值已然清零,也未曾奢求他能去做什麼驚天動地的好事,只期望他不去殘害無辜便好。
可萬萬沒有料到,他竟然會投身於處理瘟疫這般危險且繁瑣的事情當中,要知道原文的褚仇赤最討厭的便是麻煩事了。
“那我也要去幫忙。”
沈稚枝毫不猶豫,一邊說著,一邊迅速站起身,淡藍色的裙襬隨著她的動作輕輕飛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