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快拒絕!快拒絕他!】
沈稚枝面露苦澀,心中如波濤洶湧般狂吼著:【我當然知道要拒絕,問題是這事情怎麼會發展成這樣?你不是說了男女主羈絆不會變嗎?】
張嘉禮在原文中唯一的摯愛便是沈琴綬,怎麼可能會喜歡上一個炮灰?這根本就是亂了套了。
【宿主,這個位面出現了較大的波動,你的任務要變更。】丫蛋哀怨的聲音至神識中緩緩傳出。
【變更?】沈稚枝身形微怔,須臾,氣得心中狂咆,【什麼意思?不是要降低第三個反派的黑化值和舔狗值嗎?】
丫蛋默了默,囁嚅道:【此位面已無第三個反派,宿主現在的任務是讓男女主修成正果,方算完成任務。】
【沒有?怎麼可能,明明在瘟疫區的時候,還有傳來反派的……】
沈稚枝愣神,還未詢問清楚緣由,丫蛋便迅速打斷她的話,【宿主,總之不管怎麼樣,先完成任務吧,左右都是任務,也沒差別。】
沈稚枝壓下胸腔那股慌亂無措,稍稍抬眼,分明指尖打顫,卻還是要強裝鎮定凝著張嘉禮。
她不動聲色與其拉開距離,退身站立在離他三尺之外的地方,打著哈哈笑道:
“張大人,您今日定也是喝醉了,還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言罷,她轉身欲逃。
然,提步還未走,便被其拉住手腕,拽回他的眼下。
沈稚枝腳步踉蹌,無措抬眼與那如墨黑眸對上。
“在下並未有醉意,方才所言,若沈姑娘未能聽得真切,那在下便再言一遍。”
張嘉禮垂眸,那溫潤的眸子一眨不眨凝入她的眼,薄唇輕啟,
“在下,真心實意,想娶沈姑娘為妻。”
夜風輕拂,桂花悄然飄落至湖面,蕩起陣陣漣漪,瞬間驚得池中月影四散。
沈稚枝腦子轟然炸開,無數感嘆號彈幕般閃爍而過,驚得她差點雙腿一軟癱坐在地。
雖早已知曉他的心意,但此刻他直言宣之,她仍覺得彷彿置身夢中。
稍久的沉寂後,沈稚枝明瞭裝傻是矇混不過去的。
她掙扎開他拽著她皓腕的手,眸中滿是堅定,“張大人很好,可我對張大人並未有此意……”
她的聲音極輕,可卻極有力地砸在他心中,令他感到刺痛。
張嘉禮眸光稍稍暗下,喉結淺淺滑動,“莫不是,沈姑娘已心有所屬?”
沈稚枝微愣,嘴唇翕動,正欲想個藉口出來之際,夜空傳來道冷厲之音:
“沒錯!她的確已經心有所屬。”
遂,玄服翻動,褚仇赤也不知從何處躥出,穩穩佇立於她跟前。
“二殿下?”沈稚枝抬眼,身形微頓,驚愕凝著突然出現的褚仇赤,“這麼晚了,你怎麼到這裡來了?”
褚仇赤稍側過身,將她的手腕拽住,護至身後,冷眼凝著張嘉禮,“呵,再晚些來,怕是某些人要做些令人不齒之事了。”
“……”
張嘉禮緩緩抬眼,清潤的眸底乍現遮雲蔽日般的陰霾。
沈稚枝無語,窘迫看了眼跟前面色平淡的張嘉禮,又收回視線望向那滿臉怒意的褚仇赤。
清咳了聲,才道:“呃,二殿下,那個,張大人並未對臣女做什麼,只是……”
“只是同你表明心跡?”褚仇赤冷嗤了聲,劍眉輕挑,語氣噙著說不出的冷意。
沈稚枝被他這毫不加掩飾的戳穿驚得面色潮紅,差點被未嚥下的口水嗆到,忙伸手惡狠狠拍了下他的臂腕,
“二殿下!”
褚仇赤抿唇,凝著她那雙頰泛紅的模樣,眸中的冷意更甚,“你臉紅什麼?莫不是真對他有所想法?”
沈稚枝這次再也沒忍住,小臉憋得通紅,揚手惡狠狠朝他手臂拍了幾下,
“二殿下!你說什麼呢,表明心跡之事這般隱秘,你就算聽到了,也當裝不知啊,不然叫臣女和張大人該多尷尬?”
褚仇赤面上雖有不悅,但眸底笑意分明,任著她出氣。
張嘉禮靜靜站在原地,凝著前方少女完全未有隔閡,肆無忌憚的樣子,強斂下眸中就要漫出眼底的幽暗。
他有一瞬覺得自己許是真的喝多了,竟恨不得上前將她拽過,俯身在她耳邊告知她:
無論她是否有心中屬意之人,他都只允許她身旁只有他一人。
心中屬意又如何?
他佈局數十載,既能奪得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