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張大人,聲名遠播,就連師傅這常年隱居深山、不問世事之人都知曉他的名諱。
可轉瞬,她便發覺周遭氣氛驟變,曲淵夜原本平和的黑眸仿若墨色深淵,黑得近乎濃稠。
周身氣息冷凝,隱隱泛著絲絲戾氣,仿若烏雲蔽日,不悅到了極點。
沈稚枝心頭 咯噔一下,似有冷風灌進衣領。
她抬眼忐忑看向曲淵夜,輕聲問道:“師傅,您怎麼了?”
曲淵夜擱下茶盅,雙手交疊置於膝上,指節因用力而泛白,“你怎就知道我能解他體內的毒?”
語氣森寒似冰窖吹出的冷風,每個字都裹挾著霜雪,砸落在地。
沈稚枝一愣,臉上笑容瞬間僵住。
原著中有輕描淡寫了些,言說當時便是蕭航引薦曲神醫入宮,才將張嘉禮自幼的病症所治癒,可她總不能如實說是原著裡有所提及吧?
沈稚枝幹笑兩聲,打著哈哈回道:“自然是因為師傅您醫術精湛,妙手回春之名在這江湖中誰人不知啊。徒兒想著,這世間疑難雜症到了師傅手裡,哪有解不了的道理?”
曲淵夜豈是能被這般敷衍話語隨便矇混過去的人?
僅一眼,便洞悉這是她臨時拼湊的藉口,他眉梢挑起,眼底怒意仿若熊熊烈火,灼燒得空氣都炙熱幾分。
呵,這張嘉禮為解體內之毒,竟連他這徒弟都要坑蒙拐騙,蠱惑其前來當說客,簡直可惡至極。
他沉著臉將那杯盅重重放下,掀起的內力震得茶具嗡嗡作響。
沈稚枝眨著眼,見曲淵夜臉色不太好,忙湊近了些,眼含疑惑,“師傅,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