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如今聽前輩這語氣,想來深夜至此,定不是隻為了看嘉禮下棋。”
曲淵夜冷笑,灰濛的眼噙著寒霜之意,“此前我已明晰告知於你,你所中之噬魂蠱,其症極為棘手,以我之能,無法可解,難以施術救治。
然你如今這般行事,竟蠱惑我那不諳世事的徒兒使其為你百般求情,妄圖借她之力,說動我予以援手。我且問你,你究竟心懷何種目的?”
張嘉禮聞言,黑眸陡然掠過些許詫異之色。
待細緻推敲幾分,方明白了曲淵夜言中之意。
如此看來,她於那醫術之道毫無興趣,然近日卻屢屢前往妙手堂,其緣由竟是為他尋訪曲神醫,欲求化解他體內毒症麼?
如此種種,讓他往後如何捨得放開?
張嘉禮嚥下喉間苦澀,任由額間碎髮隨夜風而動,迷茫而無助。
默了半晌,他抬眼,眼眶至夜色中有些泛紅,“沈姑娘一片赤誠善意,在下感激涕零,絕無半分利用之意,且未存利用她為我解毒之念。”
曲淵夜神情一滯,略一抬眼,便迎上那雙略顯無措的眸子。
這小子平日卻是運籌帷幄,可他今日也尚能看出稚枝並非受其指使,只怕此事真是他那傻徒弟心甘情願。
可她這般掏心掏肺待他,卻不知這張嘉禮的真實面目,還當他是何清風明月的大善人。
曲淵夜嘆氣。
如今,他滿心只念找尋女兒,於這些紛擾之事自是無意過多牽涉。
況且,真相猶如旭日東昇,終難被暗夜遮蔽。
即便他緘口不言,假以時日,她也必然會洞悉張嘉禮的真實面目。
如此這般,便權且當作給予徒兒的一番訓誡。
也好讓她自此往後,不再那般毫無保留輕信他人,於這人心叵測之世間,多長几分防人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