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圖飛身而上,將沈稚枝往回拽,隨後朝著褚仇赤高聲喊道:
“快走!”
褚仇赤抬眸,深深看了她一眼。
遂,毫不猶豫往前方奔去,極快便消失於夜色。
明皇后怒目圓睜,指著褚仇赤逃竄的方向,尖聲喊道:
“給本宮追!一定要把他抓回來!”
御林軍領命,紛紛朝著褚仇赤追去。
而在此刻,蕭翎見自家殿下逃脫,也便不再強撐,任由那御林軍將他摁倒於地。
褚圖畢竟是三殿下,那些御林軍也不敢造次,只能將他團團圍住。
褚圖凝著沈稚枝背上的血跡,桃花眼眸掠過冷意。
衣袖輕輕一動,袖中的毒粉如煙霧般朝著那手握弓箭的御林軍撲去。
那御林軍手中弓箭一摞,隨即抱著手在地上打滾,發出痛苦呻吟。
明皇后見此情景,柳眉倒豎,大聲呵斥道:“褚圖,你好大的膽子!助罪犯逃脫便算了,現還傷御林軍,你當真是無法無天了是嗎?”
面對明皇后的暴怒,褚圖顯得不緊不慢,他冷笑著,眼中掠過不屑之色。
遂,踱步上前,聲音低沉冰冷,“哼,本王不教訓他,就只好拿你撒氣了。”
明皇后被他這一語嚇得花容失色,秀容頓時蒼白如紙。
她不由自主朝後退了半步,好在林公公及時扶住她,這才使得她穩住了身形。
而沈稚枝只覺雙腿發軟,直到此刻才感到背部劇痛不已。
她伸手拽著褚圖的衣角,待他低眸看她,她才朝他微微頷首,示意他莫要惹事。
褚圖咬著牙,眼中滿是不甘,但見她背上鮮血淋漓,便不再說什麼。
他垂下眼,蹙眉,“本王帶你回府處理傷口。”
言罷,拉著她便要走。
明皇后深吸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轉眼對著御林軍下令,“來人,把他們都給本宮押入大牢,等候皇上定奪。”
圍在兩人身側的御林軍揚臂,長槍舉起,但礙於褚圖身份,只敢蹉跎在原地。
褚圖桃花眼覆上寒霜,冷眼瞪視嚮明皇后,薄唇漾起冷笑,“呵,本王就在這,今夜倒是想看看誰敢動手!”
御林軍們面面相覷,誰也不敢率先動手,畢竟褚圖身份擺在這,再加上他手段狠辣,剛才那毒粉就讓他們見識到了厲害。
明皇后見此情景,心中又氣又急,“褚圖,你莫要以為本宮奈何不了你,你協助罪犯逃脫,又傷了御林軍,此等行徑,本宮定要稟明皇上。”
褚圖不屑嗤笑,“既如此,與其在這浪費口舌,不如快些到父皇跟前去。”
“你!”明皇后氣急。
雙方僵持不下,氣氛劍拔弩張。
就在這時,一陣清脆馬蹄聲打破沉悶局面,眾人聞聲,皆轉頭望去。
身著盔甲的宮中侍衛驅馬疾馳而來,馬蹄聲在寂靜夜裡格外清晰。
待馬匹停穩,侍衛利落翻身下馬,快步走到明皇后跟前。
他單膝跪地,恭恭敬敬行了個禮,高聲宣道:“聖上口諭,命沈三小姐、三殿下以及大皇子即刻入宮。”
明皇后聞言,鳳眸染上不甘之色。
本想著將這褚圖也送入大牢中好生鞭策一番,好叫他知道該如何尊重她這一國之母。
也不知皇上怎這般快便得知此訊息,還點名召見。
可皇上既提前得知,她也不能再強行將其扣押。
明皇后煩悶之色盡顯,斜睨了眼褚圖,甩袖離去,“罷了,既然聖上口諭如此,那便遵旨行事吧。”
——
馬車緩緩而行,車窗外夜色如墨,偶爾有寒風吹過,發出呼呼聲響。
沈稚枝端坐於馬車上,秀眉緊蹙。
背後的傷勢雖已經大夫處理後好了些許,但還是隱隱作痛,她只能儘量不讓自己靠著車壁。
坐在一旁的褚圖見狀,忙低聲問道:“如何?若是傷口還疼,本王再喚大夫來看看。”
沈稚枝搖了搖頭,“不用,只是皮外傷,過幾日結痂了便好了。”
言罷,她垂下眼,透過車窗凝著外面的夜色,其熟悉路道在黑暗中顯得模糊不清。
褚仇赤決然不會為了虎符而對沈朝下手,若他欲圖皇位,於儲君比試之時,只需對張嘉禮痛下殺手,便能輕而易舉地獲得一切。
然而,他在關鍵之際卻收劍罷手,這便足以表明,在他放下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