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個人站在一隅角落,身影實在眼熟。
還未等褚圖開口問話,便見那人回了身,邁著步子從暗處走來。
他定睛看去,映入眼簾之人讓他有些訝異。
沈稚枝?
褚圖怔了怔,她手中捧著那物什,他叫不出名字,上面還插著燭火,在暗夜中熠熠生輝。
少女邊向前,邊吟唱著他從未聽過的曲調,“祝你生辰快樂,祝你生辰快樂——”
昏暗朦朧的光線下,她仿若有了平日不曾見過的美好,一瞥一笑將他的心緒牽扯著。
而後,隨著她歌聲落下,身後煙火沖天而起,轟然炸響,整個院落籠罩在煙火迸濺的亮光中。
沈稚枝上前將手中之物捧到他面前,眨著眼,“三殿下,許願許願,吹蠟燭。”
褚圖神色恍惚,轉眸凝著暗處逐漸靠攏的人群,不真實感竟在此刻灌滿內心。
心中驀然有什麼在轟然倒塌,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見褚圖遲遲未動,沈稚枝將蛋糕往他面前湊了湊:“三殿下,快閉眼許願,很靈的!”
她這般說著,美眸在燭火下異常奪目,稀疏光影映在她的面容,自是說不出的風塵絕代。
鬼使神差中,褚圖閉眼,默默在心頭許下一願。
抬眼將蠟燭吹滅後,昏暗的院落剎那亮起,響起如雷似的掌聲。
還伴著聲聲‘祝願三殿下生辰快樂’。
褚圖頓覺眼前霧氣朦朧,周遭黑暗,可她卻攜光而至。
他……好像做了一場很美的夢。
——
儀式感一過,幾人落座享用佳餚。
褚圖握著瓷勺,攪弄著碗中的長壽麵,凝著前方因喝酒,臉頰泛起桃花粉的少女,一時竟不知是做了場夢,還是生了幻覺。
他竟也有這般熱鬧的生辰宴,這般猝不及防,這般令他欣喜。
【叮咚,褚圖黑化值驟減,為宿主統計最後值為-90】
誒?
沈稚枝敬酒的手一顫,狐疑朝著褚圖看去。
褚圖沒想到偷看還能被她抓個現行,急忙扭頭。
沈稚枝心底暗暗竊喜,既然黑化值降了,是不是就能去討解藥了?
趁褚仇赤離桌時,她迅捷閃到褚圖身側,壓低聲音:“嘿嘿,三殿下,生辰快樂啊。”
少女攜著酒氣的炙熱氣息撲面而來,震得他猛往後退去,“沈稚枝!說話就說話!湊這麼近幹什麼!”
沈稚枝嘴角猛抽。
不是,這人幹什麼一副嬌妻受辱的模樣?還挺守男德。
“好好好,臣女不湊近就是了。”沈稚枝認命往後退,期待的伸手,“三殿下,那,那七里香的解藥——”
褚圖聞言不語了。
眼底掠過一層灰暗。
是啊,她今日所做之事,不過是為了拿到解藥罷了,這世間根本不會有人在意他的生辰。
【褚圖黑化值上升,為宿主統計,-100】
沈稚枝:???
不是,他有病吧?剛降下去沒一會又升了?
難道是因為沈琴綬沒來的原因,讓他不打算把解藥拿出來了?
沈稚枝心中一陣惶恐,摸索出之前從小攤上隨意買到的香囊,獻寶似的將手中香囊送上。
“嘿嘿,三殿下,不瞞你說,其實姐姐是很想來的,但是今日偶感風寒怕傳染給三殿下,所以才讓臣女過來做這麼一桌菜,順便叫臣女將此物贈予你。”
管他呢,先把他忽悠高興,將解藥拿了再說。
褚圖眸光落在那香囊上,嘴唇翕動,最後還是伸手接過。
呵,真是個騙子。
阿綬才不會縫製如此粗糙的香囊,也不可能會——
褚圖眸光瞬息暗下,掃了眼跟前那桌佳餚。
也不可能會為他準備這些。
【褚圖添狗值驟減,為宿主統計-90】
“誒?”沈稚枝徹底懵了。
怎麼回事?舔狗值怎麼莫名其妙降了?難道他看這香囊做工粗糙,覺得沈琴綬不如以往心細,一時間接受不了?
那這樣可真是太好了!
沈稚枝險些沒笑出聲。
“那並非毒藥。”
褚圖將她手中的香囊放入懷中,狹長桃花眼略垂,冷不丁說道。
“啊?”
沈稚枝思緒一清,困惑地眨了眨眼。
褚圖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