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火了!著火了!快來人啊!”
隨著這麼一聲厲喝,靜寂圖王府頓時喧囂起來。
火光沖天,濃煙滾滾。
火焰如兇猛的巨獸,張牙舞爪地向四周蔓延,熾熱的火舌舔舐著黑夜,滾滾濃煙瀰漫在空氣中,讓人無法喘息。
圖王府上上下下皆被這突如其來的烈火驚得慌不擇路,奔走提水滅火,亂作一團。
不遠處後樹林外,一人一襲玄色衣袍翻動,背手立於樹尖上,衣袂獵獵,隨風亂舞。
那人神色淡然的瞅著府內那奔走相告、慌不擇路的人影,唇角禁不住掠過玩味笑意。
一道紅衣黑影自暗處閃掠而來,恭敬抱拳:“二殿下,據屬下了解,三殿下寢殿的稀世珍寶極多,今日這場火,定讓他心痛至極。”
褚仇赤嘴角漾著笑意,並未轉身,只是毫不吝嗇讚歎:“血遼,做的不錯。”
心中著實好奇。
自家三弟得知自己的珍貴寶物盡數被燒燬時,會作何表情?
褚仇赤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冷冽,朝著遠處火光沖天的圖王府看了一眼,身形一閃,幾個起落便將血遼遠遠甩在身後。
見沒自己事了,血遼懶散半倚在樹旁,摩挲著從懷中掏出肉包咬了一口,邊吃邊嘀咕:
“赤王府的肉包還是挺好吃的嘛,過幾日將那個廚娘忽悠到七星會去。”
……
這邊的沈稚枝火急火燎,一路不停歇,直往圖王府奔。
剛趕到圖王府,就見褚圖紅著眼看著那被火焰吞噬到難以辨別的木門,瘋了似的要往裡頭衝。
生怕他衝入火場的風首領愣是不肯鬆手,死拽著他,神情悲傷至極。
“三殿下,若屏貴妃泉下有知,知曉你為了她的遺物涉險,您讓她如何心安?”
褚圖面色蒼白,巨大的悲痛讓他的聲音幾乎都在顫抖,“放開本王!那是母妃留下的遺物,此物都守不住,本王活著還有何用?”
“即便三殿下要將屬下五馬分屍,今日屬下也不會放任您進去裡頭!”
風首領這般說著,雙臂更是如鎖鏈似,將他緊緊纏著,不讓其挪動分毫。
“放開本王!”
這聲暴喝將風首領嚇的一顫,可即便如此,那雙手卻仍舊未有鬆開的跡象。
屏貴妃於他有恩,若非她將在宮中得罪公公險些被打死的他救下,並將他送到三殿下身邊成為三殿下的侍衛,他只怕早已命喪黃泉。
屏貴妃病終前曾交代過,定要好好的保護三殿下,陪在他身邊,莫讓他難過,永世長樂。
所以即便今日三殿下要聲罪致討,他也絕不讓三殿下受半點傷害。
思及此處,風首領態度愈加決絕,眸光盡是堅定,“三殿下若要降罪,屬下絕無怨言,但絕不會讓三殿下冒險。”
府內雜亂無章,沈稚枝站在原地,想到接下來要發生的事,驚得牙口顫慄,渾身都在抖。
“所以,褚圖如果現在衝進寢宮拿遺物,他就會死?”
沈稚枝猛呼了口氣,好不容易才憋出這麼一段話來。
屏貴妃留下的遺物文中有多少描述過,那是個純金步搖。
據說那是家族所傳下的寶貝,雖只是個純金步搖,卻是家族瑰寶,意義深遠,屏貴妃臨終前讓他日後務必送給心儀的姑娘。
而後褚圖動了真情時,將它交給沈琴綬當作定情信物,最後步搖的後果可想而知,自然也是被沈琴綬盡數當掉,交由張嘉禮招兵買馬。
【是的,所以宿主必須阻止褚圖進火場。】丫蛋瞅著虛空屏上沈稚枝逐漸扭曲的臉,攤了攤手。
“媽的!阻止他進火場的意思,不就是要讓我進去把那個純金步搖拿出來嗎?”
沈稚枝怒而咆哮,只覺得自己的腦門上掛了滴汗珠,順著額角蜿蜒落下。
【宿主答對了哦!一百昏!】
昏你大爺!
“他會死!我就不會死嗎!”
沈稚枝此刻簡直怒到恨不得把手伸進自己腦子裡將丫蛋從神識裡揪出來丟進火海中,讓它烤烤腦子。
那可是火海,這要是衝進去,一個不小心就會活活燒死的!
丫蛋語氣沉沉,帶著蠱惑口吻道:
【宿主要知道,反派沒活到大結局的話,這本小說就沒辦法按照原文劇情發展下去,那就會被天道檢測成為殘次品,位面就會跟著崩塌。】
“反正就是我非得衝進去不可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