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稚枝呵呵笑著擺手,眸子溢滿討好。
“哎呦,三姐姐,妹妹這不是想著姐姐前去赴宴給三殿下驚喜,會使得三殿下愈加疼愛姐姐嘛。”
沈琴綬朱唇微勾,眸中蘊含諷刺之意直擊她心坎,“虛與委蛇,不懷好意,直白說吧,你有何目的?”
沈稚枝窘迫的咂咂舌。
她還能有什麼目的?
她不過就是想進赤王府替褚圖過個生辰,完成她的任務,順便把她的毒解了。
若這沈琴綬不去,別說過生辰了,怕是走到玉獅子那兒,就會被看守的門衛亂劍砍死。
畢竟那日將他們騙的團團轉的人就是她啊,嗚嗚。
沈稚枝欲哭無淚,思慮片刻靈機一動,順口胡謅道:
“哎呀,妹妹能有何目的?高低不過是想讓姐姐能夠更受三殿下寵愛嘛。”
沈琴綬凝著她,嘴角笑意泛冷,“不勞煩妹妹了,妹妹還是想想今夜到哪兒安身吧,畢竟這院落,可再無棲身之地了。”
“......”沈稚枝抽著嘴角。
她若不服下解藥,只怕棺材便是她的棲身之所了。
想到這,沈稚枝一陣悲痛欲絕,淚眼婆娑睨著她,“姐姐,其實,妹妹身患重疾,唯一的心願便是想看你替三殿下過次生辰。”
沈稚枝面色強裝痛楚,餘光偷偷打量著沈琴綬。
想著,她眼珠一轉,雙手捂住胸口,嗷嚎一聲,往地上倒去,脖子一歪,就這樣不動了。
按照小說劇情來看,通常將死之人所說的話都很容易說服別人。
這海後女主會不會——
思緒還未清明,耳邊便傳來一道冷冰冰的女聲:
“是麼?你若身患重疾,那便再好不過了。”
沈琴綬睨著她那一秒入戲的模樣,無情打破她的美夢。
伏在地上的沈稚枝暗罵一聲這女主簡直不按套路走,面無表情地撣了撣衣袍,重新起身。
沈琴綬洋洋得意之際,忽聞小桃匆匆趕來,喘氣連連:“小姐,小姐,不好了,二殿下往這兒來了。”
“什麼?!”
沈琴綬冷不丁一顫,略帶疑惑。
二殿下向來不會踏進這後院,平日就算尋她,也都是在前廳,今日怎會往這兒來?
沈稚枝還未反應過來,只是下意識回頭,便見院落門前,玄色衣袍率先進入視野,與她的眸子對視。
他那原本噙著笑意的眸子,在看到她時,卻蹙起了眉。
她方才哭過?為何哭?
褚仇赤移開目光,如墨黑眸掃了一圈雜亂院落,徑直愣在了門口,竟站了好一會都未曾回過神。
片刻,眼眸殺意驟起。
沈琴綬凝著朝前走來的褚仇赤,心底得意盡顯。
她就知道二殿下怎可能短短几日就被沈稚枝勾搭去?想來是這幾日覺得對不住她,特地帶了稀世珍寶想尋她開心吧?
想到這,沈琴綬蓮步款款,迎了過去。
嘴角露出勝券在握的笑意,面上卻是含羞帶怯,“仇赤哥哥,你怎麼來了?是來找阿綬下棋的麼?”
褚仇赤快步走來,毫不留情躲開沈琴綬伸出的皓腕,與其擦肩而過。
“......”沈琴綬面容一僵,連人帶著伸出的手愣在原地。
褚仇赤邁步向前,在沈稚枝還未緩過來的視線中,抬手,將她方才演戲擠出的淚水抹去。
“誒?二殿下,你來得正好,我——”
她眸光驟亮,剛要說什麼,卻被他陰冷的眸光打斷。
沈稚枝話語一凝,默默將喉間的話重新嚥了回去。
“可有受傷?”褚仇赤的聲音聽不出喜怒,極其淡然。
沈稚枝眨眼,巡視了眼院落,知曉他應該是誤會方才這裡有發生戰鬥了,急忙搖頭。
“二殿下,沒事,我——”
褚仇赤不及她說完,便將那看不出情緒的黑眸轉向旁側忐忑不安的沈琴綬,聲線泛冷:
“是誰將她的院落弄至如此?”
聞言,小桃等跟在沈琴綬身側的奴婢立刻跪下,瑟瑟發抖,不敢再語。
這般的沉默使得褚仇赤怒意更甚。
這院落雜亂破舊,骯髒不堪,哪是丞相之女所住之地?
即便是其他大戶人家的庶女,也不見得會比她更慘。
難怪她身為女子習武,難怪她總是心疼那幾兩碎銀,以往不明所以,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