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忙碌結束後,沈稚枝和張嘉禮跟著災民們一同喝了些粥,吃了些饅頭,因此並不感覺到飢餓,倒是褚仇赤生生餓了一天。
他本想差人去客棧買些好菜,奈何沈稚枝不停在他耳邊唸叨這個節骨眼上要與民同甘共苦。
凝著他那張臭臉,沈稚枝無奈萬分,只得自掏腰包請他吃飯。
南禮月星城內,諸多攤販早已收拾回家,唯有個餛飩攤店還開張。
餛飩店不大,佈置卻頗為雅緻,幾張木質的桌椅擺放整齊,牆壁上還掛著幾幅山水墨畫。
老闆漾著笑意攬客,老闆娘則在灶前前忙碌,嫋起的水汽,雲蒸霧騰。
沈稚枝眼眸驟亮,這家餛飩店在文中有詳細描述過。張嘉禮未與皇上相認時,囊中羞澀,就常帶沈琴綬來這裡吃餛飩。
“老伯!來兩碗餛飩!”
沈稚枝眼眸鋥亮,徑直上前走到空凳上坐下,褚仇赤隨後跟上。
“好嘞,客官您稍等。”
褚仇赤站在桌前,久立未坐,其眼底嫌棄之意絲毫未加掩飾。
他在宮中自幼受錦衣玉食供養,每日裡山珍海味盡情享用不說,就連穿的用的也皆非凡品,哪吃過這等不入流的東西。
眼看他臉色漸沉,沈稚枝伸手將他一把拽下,輕聲低語,“殿下,餛飩真的很好吃的,你吃看看嘛。”
褚仇赤眉頭緊蹙,一臉不情願。
“客官,兩碗餛飩來咯。”
餛飩剛上桌,沈稚枝便迫不及待地拿起勺子,舀了一個放入口中,鮮嫩的肉餡撩撥唇齒之間。
“好好吃!”沈稚枝滿足地眯起了眼。
沒想到在書裡還能吃到餛飩,感謝作者寫作的時候把餛飩攤寫上去了。
她這也算是吃到男女主同款餛飩了吧?
沈稚枝扭頭剛想問褚仇赤味道怎麼樣,便見他捏著木勺,攪動著碗裡的餛飩,愣是沒有下嘴的意思。
餛飩的熱氣升騰,沈稚枝有點看不清他的臉,但她打包票,他現在絕對沒什麼好臉色。
“真的很好吃的,你快嘗看看,少爺。”
沈稚枝說著,將木勺裡的餛飩湊到他嘴邊去。
褚仇赤低眸,便見她眼神透亮,滿含期待,見他看來,還將木勺又往他嘴邊送了送。
嘴角漾起的笑意甜而不膩,“少爺,你快嚐嚐。”
褚仇赤愣愣得盯著她,理智驟然消散,眸中墨色翻湧,一瞬間他竟感覺周身如火燒般灼熱。
沈稚枝詫異的歪了歪腦袋,良久似想到了什麼,懊惱蹙眉,“啊,忘了,這是我的勺子,我換……”
揚在半空的手臂還未收回,便被褚仇赤桎梏住,隨後帶著她的手將木勺上的餛飩喂入自己口中。
沈稚枝:“……!”
沈稚枝一副見了鬼的模樣,睜大杏眼。
他剛剛竟然用了她吃過的勺子?這丫的不是潔癖嗎?
褚仇赤凝著她半天合不攏的嘴,嘴角微不可察的勾了勾。
“還挺好吃的,繼續吃吧。”
褚仇赤鳳眼微眯,將她的手腕鬆開,重舀了只餛飩放入嘴中細細品味。
沈稚枝愕然的點點頭,機械似的將手縮回,頭腦一片空白,竟也沒想著將勺子換了。
褚仇赤凝著她,眼底笑意漸深。
與此同時,鳳凰宮內。
明皇后半躺在臥榻上,眼眸微眯,靜靜享受著宮女替她剝下的顆顆葡萄。
“皇后娘娘,沈家嫡女求見。”一宮女蓮步款款走來,微俯下身。
“哦?沈家嫡女?”明皇后嗤笑,眸中盡是笑意,素手微抬,由著宮女將她扶起,“倒是來了個貴客,快請進來。”
“是。”
半晌,沈琴綬才從宮外不緊不慢走來,俯身行禮。
“皇后娘娘。”
明皇后唇角微漾,起身將她扶起,“你啊,無需在本宮面前多禮,本宮看你著實歡喜。”
“皇后娘娘,臣女有事要同您說。”沈琴綬起身,故作為難的掃了眼殿內。
“你們都退下吧。”明皇后笑意斂下,吩咐道。
宮女盡數退下,臨走時還將殿門緊閉。
“阿綬可是想好了?”明皇后拉著她的手,眉眼一壓,媚色橫生。
她早就聽聞過這沈家嫡女,據說她很有一套,可是勾的二殿下和三殿下對她死心塌地,非她不娶。
若這沈琴綬能為她所用,不就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