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往後挪了半步,沉聲道:
“大皇子,今日稚枝所為只是出於本能,換做二殿下我亦會如此,您無需多想。相信大皇子日後定能尋到與之真正相配之人。”
稍遲趕到的褚仇赤腳步頓住,本氤氳陰霾的黑眸經她此言,竟斂去黑霧,清明瞭些許。
張嘉禮長睫顫動,抿著那蒼白無色的唇,許久才抬眼,“沈姑娘今日此言,是欲與在下劃清界限麼?”
沈稚枝站起身,往後撤了半步,抬眸間語氣堅定,“是,臣女對大皇子並無半分男女之情,往昔種種行徑,皆因朋友之誼而起。
若臣女之言行致使大皇子有所誤解,臣女自會深省,自此之後,臣女定當與大皇子保持適當之距,以免再生誤會,徒增煩擾。”
寒風忽起,林中樹葉颯颯作響,張嘉禮如玉面容如霜慘淡,神色有瞬茫然無措。
他抬眼深凝著她,嘴唇上殘留的血跡觸目驚心,黑眸滿是絕望與傷痛,看著她的目光恍若隔著一層無盡的迷霧。
良久,才強撐著身子搖搖晃晃站起身,並未有分毫惱怒,僅是認真問道:
“那麼,沈姑娘心中所認定的那相配之人,可是那沈家二小姐?”
沈稚枝驚得往後退了半步,縱使慌亂,但面上仍是保持淡定之色。
張嘉禮見她如此,也知自己猜中七八分。
一股腥甜陡然湧上喉頭,他再也抑制不住嘔出口血,身子也隨之朝後倒去。
“大皇子!”
沈稚枝驚呼,下意識地伸手去扶。
可還未觸及,褚仇赤已一個箭步上前,穩穩地扶住了張嘉禮。
見她驚慌不已,褚仇赤壓下聲調,柔聲安撫,
“沒事,他不過是暈過去了,送他回營地尋御醫。”
沈稚枝頷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