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場上,陽光璀璨,綠草如茵,已然聚集了眾多的王公貴族,熱鬧非凡。
沈稚枝一眼就看到了張嘉禮,身著素白騎裝,腰繫玄色宮絛腰帶,墨色護腕覆在手腕上,顯得其柔中帶剛。
他嘴角噙笑,似正和旁邊的大臣說著些什麼,縱使圍觀之人頗多,可仍掩不了他的風采。
“大皇子!”
沈琴綬身影娉婷朝張嘉禮扭去,擠開眾臣,眸子噙著些許羞澀之意。
圍在身側本欲藉機討好的大臣見其如此,不禁皺了皺眉,可礙於她是丞相府嫡女,看在沈宏盛的面上,也不敢亂來。
張嘉禮斂下眸光,稍後撤半步,恭敬疏離道:“沈二小姐。”
“大皇子,今日狩獵,可否讓臣女與你共乘一馬?”沈琴綬說罷,故作羞澀垂眸,精緻的面容立即覆上了狡黠笑意。
她昨日特去市集買了件衣裙,是當下最為時興的款式,綢緞面料皆是上乘,裙身繡著精緻雲紋,外披薄紗,嫵媚之餘更顯清純。
男子嘛,豈能拒絕主動示好的女子,待至林中深處,她便刻意將香肩袒露,想必定能引得這大皇子心猿意亂。
張嘉禮眉眼輕壓,眼中劃過令人不易察覺的厭煩,但很快便恢復了平靜。
他面上淡然,狹長雙眸中盡是為難之色,“沈二小姐,實感抱歉,狩獵之際,嘉禮向來習慣獨自騎馬,方能更好地施展身手。
再者,男女有別,禮應避嫌,若有逾矩之舉,恐會損害沈二小姐的清譽。”
沈琴綬身形微怔,顯然沒想到張嘉禮會如此直接拒絕,眼底怒意一掠而過。
但張嘉禮話已說得這般明瞭,她也不好再繼續說什麼,只得咬咬嘴唇,強撐起笑容道:“大皇子說笑了,臣女只是覺得與大皇子一同騎馬,定能增添狩獵的樂趣,既然大皇子堅持,那便罷了。”
言罷,她偷偷抬眼觀察張嘉禮的表情,卻見其神色淡然,似乎並未將她的話放在心上。
沈琴綬心中惱火,自己身為丞相府嫡女,身份尊貴。
她對自己的容貌和身姿一向自信,平日裡那些公子哥哪個不對她趨之若鶩,可這張嘉禮卻如此不解風情。
沈琴綬不甘的跺了跺腳,狠狠地瞪了眼周圍那些似在偷笑的大臣,轉身離開。
不遠處,沈稚枝端坐於馬上,將眼前一幕盡數攬入眼底,無奈嘆了口氣。
原著中的劇情走向,張嘉禮和沈琴綬本應在這場狩獵中有更多的互動和發展,可如今卻出現了這樣的狀況,看來想讓他們順應原文,還是有些難度啊。
“下來吧。”褚仇赤翻身下馬,笑著朝沈稚枝伸出手。
沈稚枝收回視線,笑著頷首,欲要踩著馬鞍下來之際,褚仇赤用了勁將她拽下,被這力度往前一帶,她直直朝他撲去。
“啊!”她忍不住尖叫一聲。
褚仇赤勾唇笑笑,骨節分明的大手一把攬住她的細腰,將她掐進懷中。
沈稚枝驚慌抬頭,正巧迎上褚仇赤噙著笑意眼眸,“二殿下,你……”
周遭都因沈稚枝這聲尖叫忍不住循聲望來,便見那玄色衣袍與紅裝交織,金童玉女,甚是惹人注目。
沈琴綬自然也被這聲熟悉的音調吸引過去,僅一眼,心中嫉妒更甚。
分明自己才是丞相府內的嫡女,最受爹爹寵愛,理應得到所有人關注喜愛,可如今沈稚枝卻似乎比她更引人注目。
感受到眾人的視線,沈稚枝愈發窘迫,推搡了下,“二殿下,有人看著呢,快放開。”
褚仇赤卻沒有放手的意思,收緊了手臂,聲音低沉帶著不易察覺的寵溺,“怕什麼?他們愛看便看。”
話雖這般說著,還是緩緩鬆了手,替她理了理衣衫,勾唇一笑,鳳眸不經意朝某處瞟去。
張嘉禮仍是淡定佇立於原地,似對跟前發生什麼毫不在意,可若仔細看去,便能看出他眉眼之間盡顯凌厲光芒。
“嘖,剛到這狩獵場還未獵得半隻獵物,皇兄便美人入懷了?”
一道帶著幾分調侃的聲音傳來,沈稚枝轉身看去,便見褚圖馭馬而至。
身著靛青錦袍,腰間束著足以亮瞎人眼的金色腰帶,身姿挺拔,肩上的貂皮隨風飄動,格外瀟灑不羈。
沈稚枝暗暗腹誹,這傢伙真是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有錢,來個狩獵場打個獵都非得穿得這麼耀眼。
“三殿下的圖王府不是離狩獵場最近嗎?怎麼比我們還晚到?”沈稚枝站穩,故作鎮定轉移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