悽慘。
只見牢房內張恪穿著一身囚衣,臉上和露出的手上也有一些汙垢,但整個人還算整潔,頭髮雖有些凌亂還沾著稻草,卻還是用一個布條束在腦後。
此刻張恪正坐在草蓆上,閉著雙目,右腿屈起,右肘拄在膝蓋上,手在面前晃來晃去,嘴中念著什麼。
秦松看著張恪,嗤笑了一聲說道:“張公子好雅興啊,這是在吟詩還是作對啊?”
牢中的張恪聽到聲音,睜開眼睛,看到牢門外看著自己滿是得意的秦松,笑了一下,也不答話,只是放下了手臂,盤腿坐正。
秦松見張恪不說話,接著說道:“聽聞張兄明日就要遠赴遼西,今日特來送別,只可惜不能為張兄帶來酒食,要不然說不定張兄喝上一杯酒就能做出一首詩來,如今張兄的詩作必是別有一番風味,說不定可以流芳千古,張兄若有詩興,不妨吟一首讓我品鑑一下。”
張恪笑了一聲,“再好的詩作說與你這種人聽,也是糟蹋了,莫說是吟詩,就是看你一眼也讓人詩興全無,秦兄,幸虧你沒有生在唐代,否則要是讓李杜二人看上你一眼,我華夏恐怕就沒了詩仙詩聖了。”
秦松大笑一聲:“張兄還是如此伶牙俐齒啊,不過我勸張兄以後少開口,遼西不比燕京,小心凍掉了舌頭。”
張恪輕蔑一笑並不答話,秦松湊近了猥瑣的說道:“張兄,那天那個花魁叫什麼來著,哎呀我記性不好,記不清了,我只記得張兄入獄後,我怕她孤單寂寞,就給她贖了身,玩了她三天後就把她交給下人了,也不知她現在怎樣了。不如我今夜回去問問,若是還活著,就把她送與張兄,讓她明日跟你一同上路,日後你二人在遼西風雪裡冷了還可以抱在一起取暖,豈不樂哉。”
說完秦松便自顧自的大笑起來,後邊的趙司獄也跟著哈哈大笑。
張恪鄙夷的看了秦松一眼,“秦松啊,我那日只與那女子喝了一杯水酒,是個人都明白,那日不是我詩做得好,也不是你那詩買的差。只是人家不待見你這個人罷了,那日就算我說個一二三四五,那女子照樣會選擇同我喝酒,而不是你。”
張恪看著笑容消失不見臉色鐵青的秦松,接著說道:“土雞就是土雞,就算你父親貴為左御史大夫又怎樣,天下誰不知道他是靠著秦夫人的裙帶爬上去的,你看燕京那麼多官宦子弟有幾人與你來往,與你來往的人中有幾個有官身有功名。”
說完張恪看了眼秦松身後的趙司獄突然一笑:“哦,對,我把咱們的趙大司獄趙大人給忘了,趙大人剛剛恩蔭得了個從九品的司獄,了不得啊。誒,秦兄,你為何不讓你父親去給你求一個恩蔭呢,嗯,你父親是正二品,可以給你求來一個正六品的官身呢。不如就讓你頂了趙司獄的父親的職,當個刑部員外郎好了,你兄弟二人正好同部為官,豈不樂哉。如此以來,你秦家父親靠著妹妹恩蔭了個正二品的行在左御史大夫,兒子再靠父親恩蔭一個六品員外郎,可謂恩蔭世家,必可成為當世佳話。”
“張恪!”秦松臉色鐵青的一聲怒喝,張恪卻依舊笑吟吟的看著他。趙司獄在後面拉住秦松:“松哥兒,咱走吧,別必要跟他一個犯人生氣。”
秦松甩開趙司獄,盯了張恪一會,突然又笑了起來:“張恪,任你百般伶牙俐齒又有何用,現在還不是被我關在這大獄之中,馬上就要流放充軍。”
“什麼,哈哈哈,你說什麼?”聽到秦松如此說張恪立刻大笑起來:“被你關在大獄之中,哈哈哈,秦兄,剛才燈光昏暗,未及看清,現在才發現,秦兄今日的面子好生的大啊。”
說完起身湊到近前,“誒,秦兄,我這湊近了才發現,你頭上長角了,以前不覺,今日一看秦兄真是頭角崢嶸啊,哈哈哈哈。”
秦松頓時又被氣的臉色鐵青,咬著牙說道:“笑吧,看你還能笑多久,看你到了遼西還能不能笑出來,你爺爺不是我爹的對手,你也鬥不過我。”
張恪聽完更是大笑不止,竟是笑彎了腰,“誒,秦兄,我聽聞你家是從南邊來的,話說你這個秦不會和前朝秦檜的秦是一家吧,你還是回家問問你爹吧,趕緊認祖歸宗,要論這陷害忠良的本事,你爹比之秦相可是不遑多讓啊。”
張恪說完,大笑著轉身回到草蓆上坐著。
秦松臉色鐵青的捶了一下牢門,轉身走到一旁,趙司獄趕緊跟上,遠處看著這邊動靜的班頭也趕緊過來,趙司獄說道:“松哥兒,沒必要和一個流放犯置氣,咱們走吧。”
秦松咬牙切齒的說到:“受此大辱,我豈能就此放過他。”一旁的班頭聽到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