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寺那些吃齋唸佛的僧人都未曾逃過毒手。翟榮,究竟誰更惡毒!”
此言一處,猶如晴天霹靂。兩岸賓客百姓,無論身份,無論地位,皆是震驚無比。就連郝文通這樣在江寧府身居要職的官員,亦是瞠目結舌。
“你胡說!”翟榮真的慌神了,他心裡不解,黑龍寨一事做的極其隱秘,阿四又怎會知道。
“在下親眼所見,豈容不得你狡辯!”
阿四神色嚴肅,不怒自威,他瞥了一眼面如死灰的李佩奇,隨後擒住翟榮那隻血淋淋的手,冷聲問道:“翟榮,你如此蛇蠍心腸,天理難容,本公子斷你一根手指,不為過吧?”
“殺了他!”
“殺了他!”
兩岸百姓群情激奮,他們或有不少親人曾去定林寺上香失蹤不歸,或有親朋在那些被屠的鄉村之中,或是為鹽價暴漲所累,或是心中的正義之火被點燃,此刻皆異口同聲的呼籲阿四取了翟榮狗命。
這裡發生的事,很快便傳至正江寧城,暴怒的百姓紛紛朝著秦淮河涌來。
郝文通察覺勢態不妙,緊忙向李佩奇發出命令,讓他趕緊調動府兵,維持秩序,以防百姓暴動。
“口說無憑。你說翟榮指使黑龍寨山賊草菅人命,你可有證據?”
宋長文神色淡漠,與陳天霸出了雅廂,不急不緩地走了過來。
六神無主的翟榮喜出望外,向宋、陳二人投去感激的目光,心中十分感動,一層水霧竟是不由自主的蒙上了雙眼。
長文兄、天霸兄,關鍵時刻他們沒有棄我!
翟榮精神一振,附和宋長文的質疑,“小孽畜,你若拿不出證據,本公子定然要告你一個誣告之罪。”
“你跪下叫聲爺爺,我便如你所願。”
阿四挑了挑眉毛,揶揄道。隨後目光轉向宋、陳二人,心道: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他們還要替翟榮出頭,想必身份不簡單。
也不知是誰倒了八輩子血黴,生養出這般不分青紅皂白的二世祖來。
翟榮臉色陰晴不定,被人斷了一指,若再遵賭約跪地叫阿四一聲爺爺,還有何面目回淮幫,不如上吊一了百了。
為今之計,只能向江寧府施壓。翟榮盯著作壁上觀的郝文通,沉聲道:“此賊當眾行兇,斷我一指,又誣告栽贓,請郝大人為在下做主!”
阿四指責翟榮之罪雖無實據,去也非空穴來風,此時郝文通替翟榮做主,豈不是要犯眾怒,坐實了他與淮幫有勾連。
郝文通神色一怔,他又不是傻子,怎能答應翟榮的請求,可若不回應,卻又說不去。
一時間,郝文通不知如何處置為好。
“長文見過郝世叔!”
宋長文打量了阿四一眼,隨後向郝文通作揖行了一禮,又道:“許久不見,世叔依舊風采照人。”
陳天霸路過阿四面前時,冷冷地哼了一聲,若非宋長文拉著,他早就衝下來替翟榮出一口惡氣了。
他十分關切的檢查了一下翟榮的傷口,拿出軍中最好的丹藥給翟榮服下。
郝文通擠出一絲笑容,抓住宋、陳兩根救命稻草,寒暄道:“長文、天霸,來了江寧莫要急著走,找個日子到我府上坐坐。”
“世叔相邀,長文怎敢拒絕。”
宋長文笑了笑,隨後換上一副冷漠的面孔在,冷冷地看著阿四。
“喂,你是何人,這般色咪咪的看著我,莫非對我有所企圖?我告訴你,我可不好龍陽這一口。”
阿四雙手抱胸,作出一副驚恐地模樣,惹得眾人鬨堂大笑。
宋長文額頭掛滿了黑線,心中罵道:難怪翟榮屢屢栽在他手,這個小比崽子也太不要碧蓮了。
“家父宋闕!”宋長文按下心頭怒火,自報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