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少爺,你不是……”
梟眾還要解釋,翟榮抬手便是一耳光,氣得直跺腳,“他媽的,這幾個老媽子賞給你了,趕緊給本少爺滾!”
雅廂裡,揚州府公子宋長文的臉色有些陰沉,愈發瞧不上翟榮,也更加堅定了心裡的想法。
“他奶奶的,翟榮那廝在搞什麼,淮東子弟的臉都給他丟盡了。”
淮東安撫使的公子陳天霸見著樓下的鬧劇,將蓋碗摔在地上,氣鼓鼓地說:“長文,剛才你為何要攔著我,否則俺早就把那小子給捶得他親孃都不認識了。”
“天霸兄,稍安勿躁。翟榮素有白花蛇之稱,豈會輕易饒過那小子。”
薛才笑著接過一盞茶遞給陳天霸,繼續說道:“咱們與翟榮不同,有些事,他一草莽出身的能上,但咱們不能往前衝。”
說著,薛才看向一旁的宋長文,又道:“長文兄,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陳天霸聽完薛才的話後,臉色更加難看,見宋長文又點頭預設,不爽地嘟囔道:“大家都是一起耍的弟兄,何故要分個你我,俺看你們就沒拿翟榮當自家兄弟!”
“天霸,住口!”
宋長文目光冰冷,陳天霸與之對視一眼,頓時像鬥敗的公雞,垂頭喪氣。
“你下去搗亂,不是給石世叔和薛世叔添麻煩?”
說著話,宋長文瞥了一眼江寧縣令周懷忠,隨後笑著對薛才和石讓說道:“玉樓春就在江寧縣,甭說一個李景兒了,臺上的二十朵金花,茲要是你喜歡的,難道還怕周世叔和兩位哥哥不替你安排嚒。”
“嘿嘿,俺可不比翟榮,貪多嚼不爛,俺有景兒姑娘一個就夠了。要是讓俺爹知道俺一晚上找了好幾個娘子伺候,準會把俺錘死的。”
陳天霸撓頭憨笑,對著周懷忠、薛才和石讓拱手抱拳道:“周世叔,兩位哥哥,俺的景兒姑娘就麻煩你們了。”
薛才哈哈一笑,對周懷忠道:“周世叔,可別讓天霸兄失望。”
周懷忠擦了擦額頭的汗,訕笑著點頭,心裡卻罵道:想我堂堂進士出身的從七品知縣,滿腹經綸,食朝廷俸祿,竟然淪落到要對幾個黃口小兒言聽計從,做起拉皮條的骯髒勾當,天理何在!
樓下,淮幫梟眾對那幾個女子生拉硬拽。
“見過去青樓尋花問柳的,像你這般猴急抬人就走的,咱也是破天荒頭一次見。”
阿四笑了笑,走到了郝文通面前作揖行了一禮。,隨後又道,“你這麼做,擾亂大會秩序,未免也太不把通判大人放在眼裡了。”
“家父翟通天!”
翟榮盯著阿四,一臉不屑,根本不把郝文通和一眾江寧官員放在眼裡。
想他父親翟通天平時交往的都是五品以上的大員,淮南東路和江南東路的安撫使、總督都視他為子侄,區區一州府之通判、鈐轄又算得了什麼。
阿四故作沒聽清,扯著嗓子問:“你說什麼?”
“家父翟通天。”
翟榮臉有些掛不住,黑著一張臉,威脅道:“小子,你最好老實點,再敢鼓唇弄舌,信不信本公子拔了你的舌頭。”
“原來你爹是翟通天啊。”
阿四哦了一聲,對一旁的妓女問道:“這位姐姐,可知道翟通天是什麼人物?”
賓客們交頭議論,“連大名鼎鼎的翟通天翟大當家都不認識,還敢當眾戲弄翟公子,這小子如此莽撞無禮,開罪了淮幫,以後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妓女有些畏懼地看了翟榮一眼,小聲提醒道:“翟榮公子是淮幫的大公子,小相公,你莫要再胡作非為了,趕緊跟翟公子認個錯。”
“她說的沒錯,你現在跪下來給本公子磕三個響頭,本公子可以考慮饒你一命。如若不然,本公子叫你後悔來這世上!”
翟榮搖著摺扇,自鳴得意,武德司又怎麼樣,惹怒了本公子,一樣要讓你付出代價。
有宋長文和石讓兩位江淮軍政總督的大公子在,翟榮全然忘了畏懼二字該如何寫,狂狷跋扈。
阿四冷冷地問:“你在威脅我?”
“威脅你又如何。連江淮兩地稅收都要依靠淮幫,小子,你算什麼東西!”
翟榮冷哼一聲,走到阿四身前,低聲道:“別以為你是武德司的人,本公子就拿你沒辦法。上面雅廂裡坐著的是淮東總督、淮東安撫使和江寧知府三位大人的公子,他們皆是本公子的至交好友。今日就算本公子打斷你的狗腿,江寧府也不會為難我。你該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