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詡抬起頭,眯縫著眼望向門外,望著柴桑的方向,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只怕江東也是唇槍舌劍……”
……
中軍大帳裡,曹老闆會集眾將,五大謀士。
他堅信自己的幾手操作,足可以震懾江東,讓他們望風而降.
“顧澤計謀無雙,但他畢竟是人!”
“雖然他在劉備處,作為對手的時候,我從來沒有贏過他一回。可是這一次,我必然贏他!”
“江東兵微將寡,他們拿什麼跟我鬥!”
“即便是將有戰心,戰死可矣。但那些掌握江東經濟的氏族官員們,決然不會拋棄自己的氏族利益不顧,要與我血戰到底!”
他不相信顧澤所說的那些“諸葛亮舌戰群儒,說服孫權傾力拒曹”的事。
“江東多英傑,文主降,武主戰。文武不合,必然生亂!”
“蔡瑁張允的滅族之事,會成為壓垮江東氏族的最後一根稻草,讓他們心膽皆裂,不敢再拖延,必然會死諫孫權,促其投降。”
“即便是孫權暫時不來投降,只要江東將相不和,也會令江東水軍的戰力大打折扣,到時候我大鱷水軍大成之日,便是攻下江東之時!”
“到那時候,我再去拜見顧澤,也讓他知道,我曹孟德絕非等閒之輩,謀略上也能偶贏他一手!”
哪怕是能贏他一手,曹老闆也已經感到足夠榮耀了。
曹老闆坐在帥案前,垂眉沉思,抬頭見眾人皆已到齊,於是問道:“仲德,前次命你修書前往江東,恩威並施,勸孫權與我會獵劉備,可有訊息了麼?”
程昱聞言,出班躬身行禮,再拜說道:“啟稟丞相,使者早已前往江東,但至今尚無訊息。但按時日算來,應該到了……”
“以臣愚見,只怕如今的江東,也是戰和猶豫不決,身在兩難之境,所以不知如何回覆主公,所以才留下使者,沒放他們回來。”
曹老闆冷笑一聲,帶著幾分戲謔之意的說道:“當初孫堅何其勇烈!”
“二代孫伯符也號稱小霸王,勇而有謀,殺伐果決。怎麼到了這孫權的頭上,反而猶豫不決,瞻前顧後起來了?”
“只憑這一點,孫權便非我敵手!我料孫權必敗,早晚會為我所擒!”
曹老闆長身而起,站在臺階上看著階下的文官武將,放聲大笑。
“孤未出兵南征的時候,本以為兩年下荊州,三年下江東。”
“待孤六旬之時,便退隱歸於幕後,將家國大事,皆付與諸君。”
“到時候孤置身銅雀臺,左右擁抱二喬之美,抱膝閒坐,笑傲風月,豈不是人間天倫?”
眾將盡皆拜伏於階下,齊聲呼道:“主公天威正盛,洪福無限,所到之處,望風而降,所以能不戰而下荊州!”
正在這時候,許褚忽然從外急忙忙跑了進來,到了階下:“主公,江東的信使書信到了!”
程昱在旁,伸手接過,拆開只看了兩眼,不由的眉頭緊皺。
“主公,江東……不容樂觀。”
曹老闆渾然不以為意,抬眼含笑說道:“天下還有什麼事,能令不缺軍糧的程仲德,蹙眉如此?”
程昱將書信遞給荀攸等人觀看,躬身說道:“主公斬殺蔡瑁張允二將,在江東引起震動,江東氏族,如坐針氈,一日三諫,勸孫權投降!”
“然則就在孫權即將招架不住,猶豫動搖之際……”
曹老闆忽然一抬手,阻斷了程昱的話,雙眼圓睜,看著他問道:“諸葛舌戰群儒?”
這一下,五大謀士一起震驚,瞠目結舌!
這第一手的斥候急報,還在眾人的手裡傳閱,怎麼曹丞相就能未卜先知,事先洞悉?
“難道曹丞相智謀深遠,已經達到了恐怖如斯的境地?”
荀攸賈詡等人想起之前許褚的種種神計,似乎也確實如此……
程昱震驚半晌,勉強喘息說道:“諸葛亮到了江東,舌戰群儒,將江東的氏族官員們駁斥的體無完膚,明諷暗罵,弄的狗血噴頭……”
“如今江東氏族士氣低落,而且諸葛亮給魯肅獻策,已經調周瑜回柴桑議事了……”
一切,皆在顧澤的意料之中!
賈詡皺眉說道:“周瑜若入柴桑,氏族必然氣短,只怕孫權投降,已成泡影。”
“我與江東,早晚必有一戰,不死不休了……”
曹老闆單手扶案,低著頭揮了揮手:“都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