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在鄴城門口殺人的事,那又怎麼說?”
“要知道許攸不但是丞相的故人,而且攻克袁紹,他居功至偉!”
“你們細想,他在城門口斬殺許攸的事,看起來魯莽,實則早已窺破了主公的心思,所以才不至於降罪。”
程昱不加思索的反駁說道:“那也不必說了,肯定是主公授意,讓他斬殺許攸!”
“狂妄悖逆之徒,稍有寸功,就得意忘形,不把主公放在眼裡,這樣的輕佻之徒,主公豈能容他放肆。”
賈詡猛然抬起頭,雙目炯炯,花白的鬍鬚也隨風擺動;
“我也有同感!”
“一定是主公給許褚點撥,授意他行事。”
“近日的南征荊州,只怕許褚的那些妙計,也是主公事先給許褚暗授機宜,再讓他當著我們眾謀士和大將的面說出來!”
陳群奇道:“那主公不是自討麻煩麼?既有妙計,何不當堂吩咐?”
劉曄似乎也想通了,笑著輕輕釦了扣桌面:“文長,你這就愚鈍了吧!”
“自從典韋戰死宛城,許褚便成了主公僅存的貼身護衛。”
“主公想要 提拔他,卻又不捨得他衝鋒陷陣,以軍功擢升。若不提拔他呢,又唯恐許褚時間久了,心生怨憤,不再忠心侍主。”
陳群恍然大悟:“原來如此,主公將秒策借許褚之口說出來,以此來獎賞許褚!”
說罷又是一陣苦笑:“可惜主公這樣做,砸的是咱們五大謀士的飯碗!”
……
飲茶已畢,眾人又各自議論了一會,各自回自己的營帳。
荀攸回到自己的營帳之中,搬了把椅子坐在頂棚的中央,正好可以沐浴到頭頂開口處射進來的陽光。
“許褚這些時日以來,如有神助,將我們五大謀士的風頭搶的一乾二淨,到底是何人在背後相助?”
作為久經世故的花甲老者,荀攸也絕對不相信有人能在年過四十的年齡,還能靈竅洞開,浴火重生,從一個莽夫化身成為謀算無雙的智者。
“是主公?”
“還是賈詡??”
他的腦海裡,再次浮現出剛剛在茶話會上,當程昱打趣說鄴城許褚的行為,乃是賈詡暗中指點的時候賈詡那打翻茶碗的反常舉動。
賈詡何等樣人,老謀深算,喜怒不形於色!
“這樣的人,若不是觸動他心底的秘密,豈能瞬息失常?”
“若鄴城之事是賈詡在暗中指點許褚,那麼這荊州之事,又有何不可?”
可是……
荀攸心中疑雲重重,不住的搖頭。
賈詡身為五大謀士之一,除了休息的時候,幾乎與他們四個一直在一起。
而許褚作為丞相的貼身護衛,也是旦夕不離左右,他們又豈能有機會溝通交流?
“看許褚的獻計方略。若不是反覆教導,用心點撥,憑許褚榆木疙瘩的腦袋,怎能記得清楚!”
“能有充足的時間和許褚在一起的,除了丞相,還有誰?”
荀攸嘆息了一聲,起身到了臥榻上躺下,用手輕輕按捏著自己的太陽穴。
“到底是丞相,還是賈詡?”
“難不成這小子真的靈光開竅,成了大智若愚之人?”
荀攸的腦袋又是一陣疼襲來。
……
“荊州落入主公之手,似乎只是個時間問題了,待追襲劉備成功之後,主公回來,便要入襄陽。”
程昱的營帳裡,陳群帶著幾分落寞的坐在桌前,黯然說道。
“能兵不血刃的拿下荊州,是國家之福,丞相之福,也是我們的福氣,文長何故長嘆?”
程昱面帶微笑寬慰著陳群,他們兩個關係最好,與別的謀士要近的多,所以茶會散了之後,百無聊賴的陳群心中煩悶,又來到程昱的營帳裡閒聊。
“人說你跟賈詡,乃是天下毒士的頭領,真是此言不虛!”
“賈詡就深沉不語,猶如個沒嘴的葫蘆一般。你就總是帶笑,笑面虎 一個,讓人看不透猜不明的!”
陳群一臉的嫌棄,私下之中絲毫不給程昱留面子:“荊州之行,咱們五大謀士都成了擺設,顏面無存,我就不信你絲毫不縈於懷?”
程昱終於收斂起了笑容,無奈的搖了搖頭,也嘆息說道:“荊州落入主公之手,許褚蓋壓群雄,拔得頭籌。”
“然而若他的計謀,皆是主公授意。那麼這攻克荊州的首功之位,已經是主公默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