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平手持文書,咬牙切齒道:“這是一派胡言,那耒陽縣令江武確係本人,怎麼會憑空冒出一介刁民,還不曾收錄姓名就依法處決,好一個死無對證!”
關羽轉過身去,兩手別在腰後,背對著關平道:“此文書乃荊州專門掌管刑獄的官員潘濬所寫,潘濬其人,敏而善斷,威而有德,料想不會有誤。平兒,而且你只是去了耒陽縣衙,並沒有去附近村落打探訊息、辨明那縣令真假,確實也是存在漏洞。好的,此事已經有了結果,不必再追究下去了。”
關平不得已,回答:“既然父親主意已定,孩兒不會再說什麼。”
關羽撫髯道:“平兒,你這番游泳大賽,榮獲第一名,確實出乎為父意料之外。前月你才跟著周倉一起學習游泳,不出一月,竟然能有此進步,為父臉上也有光彩啊!”
關平道:“是周倉將軍傾囊相授,再加上孩兒也是盡心竭力日夜苦練,才能取得這般成績。”
關羽道:“那日你伯父已經授予你指揮之職位,我思水寨之中,應當加設防禦工事,新選正副指揮、督導、校尉六人每日每人輪班巡邏負責制,以防曹操和孫權偷襲,兼顧探聽情報。”
關平道:“父親之言極是,孩兒認為理當如此。我軍多是北方人士,擅長馬上戰鬥,不擅長水戰。應當加強水寨中水軍操練,提高軍隊的戰鬥力。”
關羽頷首道:“平兒之言,正中我意。來日我當親自把這個好對策告訴你伯父。好了,你且下去休息吧。”
關平拱手告退,回到自己房中,悶悶不樂。
王婉兒看見這般場景,問道:“夫君,為什麼事情這般煩惱?”
關平濃眉緊蹙,答道:“耒陽縣令一案,結果已經出來了。”
王婉兒喜上眉梢問道:“是那禽獸不如的縣令被依法處置了嗎?”
關平冷冷答道:“依法?依法會授予他新的官職。”
王婉兒杏眼圓睜:“什麼?沒有處罰這個禽獸縣令?”
關平坐在床沿上,說道:“我已經看過文書,那文書上把那縣令說得是如何如何勤政愛民、體恤民情。還說百姓感念他的恩德,在村口路旁夾道歡迎他來農戶調查走訪呢,呵呵!”
王婉兒眼淚撲簌簌的掉下來:“那禽獸縣令難不成買通了官府?”
關平安慰道:“那耒陽縣令江武,乃是糜芳將軍妻弟,又是傅士仁將軍手下從事,有軍方背景。府衙中有人暗中保護著他,故意將罪名加給另外一夥人,說是那夥人囚禁了縣令江武,冒充他在外面胡作非為。最終該縣令不但無罪,以後還要因為他所謂勤政愛民的事蹟,而得到提拔也說不定呢!”
王婉兒撲到關平懷裡哭訴道:“幸虧妾身蒙天垂幸,得遇夫君,否則今日不但冤不可訴,人被侮辱、性命也白送此賊之手。”
關平嘆氣道:“若是他人犯了這等罪行,早就下到監牢中去了。定是那糜芳暗中作梗,買通執法官吏。我眼見此事發生在我身邊,卻無能為力,實在可恨!”
是夜,王婉兒緊緊蜷縮在關平懷裡,像極了無依無靠的浮萍抓住了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