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有這樣了,總比沒有要好。耿瓦匠,你也拿上兩塊給你媳婦買身新衣裳穿穿。”膀大腰圓的男人用胳膊肘頂了頂耿瓦匠。
“我同意。”耿瓦匠沒有多餘的廢話。
“好,既然這樣,就算是我們四個人共同的主意了。這事兒只有我們四個人知道,不好對別的說的。”肥胖的男人頓了頓,用眼睛掃視著其餘三個男人。
“誰傻呀,把這私分銀子的事兒對外說!”精細的男人示意肥胖的男人繼續說下去。
膀大腰圓的男人和耿瓦匠木訥的點點頭。
“好了,既然大家已經達成了共同意見,那我們就好好幹一把。咳咳,我是提出這個建議的人,我優先拿兩塊。”肥胖的男人不等其餘三個男人的回應,從八塊碎銀子裡先撿走了兩塊最大的碎花銀。
“我是第二個表態的。”精細的男人從裡面繼續挑了兩塊較大的。
“是我拉上耿瓦匠的,接著就是我了。”膀大腰圓的男人盯著剩下的四塊碎銀子,肉眼已經分不清哪塊大、哪塊小了。
“算了算了,我也不挑了。”膀大腰圓的男人胡亂拿起了兩塊揣在兜裡。
耿瓦匠默默的撿起剩餘兩塊被人挑剩下的小不點碎花銀。
四個男人裡,只有肥胖的男人和精瘦的男人臉上是春風得意的。
肥胖的男人是因為撿了兩塊最大的。
精瘦的男人是因為內襯裡私藏了一塊,所以別人只拿兩塊,他一個人拿了三塊。
四個人分了原本是小木匠的撫卹金和喪葬費,精氣神比剛剛出門的時候不知好了多少倍。
四個人沒有再閒聊,很快就穿過了那片濃郁的竹林,來到了小木匠家裡的那片村民區。
一位住在附近的齙牙婦女,正挑著水桶從小木匠家門口經過。
齙牙婦女看見四個男人扛著一張擔架走了過來,等距離近些的時候,才發現擔架上躺著的人是小木匠。
“這不是小木匠嗎?怎麼,受傷了?”齙牙婦女放下肩上挑著的水桶,湊上前問道。
“不是受傷,是人沒了!”膀大腰圓的男人回了一句嘴。
“這麼個活生生的小夥子說沒就沒啊?出去的時候不還是好好的嗎?”齙牙婦女攔住擔架,問個不停。
“你是小木匠的媽嗎?這麼多嘴!”精細的男人看見女人的兩隻門牙往外突出,瞬間覺得反胃極了。
“哎呦,你會不會說話啊?我難不成看著像小木匠的媽嗎?”齙牙婦女生氣了,口水都噴到了精細男人的臉上。
“別說是媽了,姥姥都當得!”肥胖的男人懟了齙牙婦女一句。
膀大腰圓的男人、精細的男人都笑出了聲。
只有耿瓦匠老實木訥,不苟言笑。
“氣死我了!”齙牙婦女一個華麗的轉身,往小木匠家的門裡闖了進去。
“小木匠爹、小木匠媽,小木匠被門口的四個男人給害死了!”齙牙婦女說完就衝出房門,白了肥胖的男人一眼,飛也似的跑回了自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