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張猛猶如從地獄爬出的索命惡鬼,天天陰魂不散地來到牢房。每一回,他都喪心病狂地對那飛賊施展出種種慘絕人寰的殘酷手段。可憐的飛賊被折磨得遍體鱗傷,全身上下幾乎沒有一塊完好的肌膚,慘不忍睹到幾乎不成人形,整個人看上去就像一個被肆意摧殘的破布娃娃,氣息奄奄。
每次張猛施暴完畢,便會趾高氣揚地揚長而去。就在這一天,飛賊用極其虛弱無力,彷彿下一秒就會消散在風中的聲音,艱難地把秦奮叫到跟前。他的眼神黯淡得如同即將熄滅的燭火,每一次呼吸都顯得極為艱難,氣若游絲地說道:“我……我快要死了……我能看得出,你二人與那張猛之間存在著深深的矛盾。現在,我可以把寶物的所在告訴你,但你必須答應我,幫我報仇,殺了他。要知道,這東西,可是有無數人都在眼巴巴地苦苦尋找啊。”
飛賊緊緊地盯著秦奮的眼睛,那眼神中飽含著無盡的渴望和祈求,彷彿要將自己最後的一線生機和希望全部寄託在秦奮身上。秦奮面露難色,心中其實對他也沒有多少同情心,畢竟這飛賊也不是好人。秦奮斟酌再三後說道:“殺人這種事違背律法和天理,不可輕易為之。但只要你所說的關於寶物之事是真話,我定會想盡辦法讓張猛為他的累累惡行付出沉重的代價。”
飛賊聽了,眼中閃過一絲轉瞬即逝的光亮,彷彿在黑暗中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用盡全身的力氣說道:“好,我相信你。那寶物就在城南的矮山亂葬崗,那裡有一塊嶄新的紅色木碑,就在那下面。”
沒過多久,張猛再次氣勢洶洶地來到牢房對飛賊動刑,這一次,他的手段愈發殘忍兇狠,簡直令人髮指。那飛賊本就已經傷痕累累,虛弱至極,如同風中殘燭,哪裡還經得起這般滅絕人性的折磨。最終,飛賊在張猛的酷刑之下含恨死去。
雖說這飛賊也並非良善之輩,曾經作惡多端,犯下不少罪行。但看到他如此悽慘的死狀,秦奮和大虎的心中還是不禁湧起一陣不忍。
但是這幾天裡,秦奮始終沒有前往亂葬崗。原因有二,其一,那飛賊所言未必屬實,萬一是其臨死前的胡言亂語,貿然前往豈不是白費力氣;其二,即便飛賊所說為真,誰又能保證那裡沒有其他人暗中監視呢?所以,還是過些時日,等這一切都平靜下來,再去探探究竟為好。
日子就這般不緊不慢地流逝著。秦奮和大虎依舊被困在那枯燥乏味的牢房工作之中,每日面對的都是那陰暗潮溼的環境和神情萎靡的囚犯。而張猛呢,似乎因為飛賊的死而愈發的得意忘形,在衙門裡可謂是橫著走,對其他捕快呼來喝去,囂張跋扈的姿態讓人厭惡至極。
終於,在苦苦等待了大約半個月之後,秦奮感覺外面的風聲應該已經過去,不會再引人注意,於是下定決心去那亂葬崗一探究竟。他謹慎地選擇了瞞著大虎,只因他深知此行或許危機四伏,怕萬一真的遭遇什麼不測,也不至於連累自己的好兄弟。
這天夜裡,天空漆黑如墨,連一絲月光都不曾透出來,陣陣陰風呼嘯著。秦奮獨自一人悄悄地出了城,朝著城南的矮山方向摸索前行。那矮山的亂葬崗本就是個讓人毛骨悚然的地方,此刻在這漆黑的夜晚,更顯得陰森恐怖。四周一片死寂,偶爾傳來幾聲貓頭鷹淒厲的叫聲,彷彿是來自地府的招魂曲,讓人脊背發涼。秦奮強忍著內心的恐懼,小心翼翼地在一座座墳塋之間穿梭尋找著,每走一步都格外謹慎,生怕驚動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終於,在經過一番苦苦尋覓之後,他發現了那塊紅色新木碑。
正當秦奮準備彎腰動手挖掘時,突然,他敏銳地感覺到身後傳來一陣極其細微的響動。那聲音雖然輕微,但在這寂靜的夜裡卻顯得格外清晰。秦奮的心頭瞬間一緊,冷汗不由自主地冒了出來,難道真的被人監視了?
秦奮聽到響動後,迅速躲到了旁邊一座較大的墓碑後面,屏氣凝神,偷偷觀察著。這一看,心中不禁一驚,只見張猛與那個地痞竟然鬼鬼祟祟地出現了。兩人手裡拎著一個鼓鼓囊囊的麻袋,步履匆匆地走到了那塊紅墓碑旁。
張猛從麻袋中拿出一把鐵鍬,扔給地痞,惡狠狠地說道:“快挖!”
二人神色緊張,額頭佈滿汗珠,還在小聲交談著。地痞諂媚地說道:“大哥,這個老傢伙已經死了,那美人,就無依無靠,只能跟大哥您啦。”
張猛瞪了他一眼,壓低聲音呵斥道:“少廢話,趕緊幹活!”
秦奮躲在暗處,心跳急速加快,腦子裡飛速思考著對策。
秦奮躲在暗處,心跳急速加快,腦子裡飛速思考著對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