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財物,許文秀便是他躲不過去的檻,不會置之於外,更不會將其放良。
只是不知道朝廷定罪的依據是什麼,卷宗上寫的贓款又從是何處所獲。
“這包庇通緝犯……”
“也沒有?”
“是。老爺不僅沒有包庇逃犯,反而規勸逃犯自首!”許文秀目光堅定,“三月份的時候,有一天夜裡深了,老爺還在書房會客,夫人讓奴家送去幾碗參雞湯,奴家帶人靠近書房,不小心聽到他們的談話。”
“那幾位客人好像是北方來的,應該是犯了什麼事,老爺苦苦規勸幾位客人向朝廷自首,及早服罪,具體他們犯得什麼錯,奴家就不知了。”
嗯,既然是“自首”,說明當時有某件事情已經發生,並且還挺嚴重。
可韓長史若只是規勸,而不是派人捉拿的話……
林白盯著許文秀的眼睛,一字一句問道:
“你確定,你聽到的是韓相宣規勸這些人自首?”
“我確定。”
“是他們主動登門拜訪,還是韓相宣帶回家的?”
“半夜突然登門,我按老爺的吩咐,帶人連夜清理出幾間客房。”
“總共幾人?”
“三人!”
“面貌身材有何特徵?”
“三個男人,皆戴斗笠,又蒙著面,身材高大魁梧,為首一人有些大小眼,其他的看不清了。”
林白思忖,深夜到訪,斗笠蒙面,確實是通緝犯該有的樣子。
可這些通緝犯為什麼會主動找上韓相宣?
不過,這許文秀真是心細如塵啊,九個月前的細節記得這麼清楚,能在長史府上承擔管家角色的人,確實有過人之處。
而且思維敏捷,說話乾脆利落,整個人的氣質煥然一新,恍惚間回到了從前的狀態。
“最後一個問題。”林白沉吸一口氣,問道:“韓相宣當時有無讓你們任何一個人報官?”
“沒……”
許文秀愣住了,眼睛逐漸瞪大,她猛然意識到自己剛才理解錯了。
老爺規勸逃犯自首,可他自己卻不報官,無異於包庇逃犯,更何況韓老爺自己就是官,屬於知法犯法。
林白嘆氣道:“我明白了。”
雖然疑點還有很多,可再問下去,也沒有什麼意義了。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許文秀髮呆出神,嘴裡不停地重複這句話。
“你無需傷神,畢竟案子早就判完了,判得是重了些,可若那幾人罪責重大,朝廷判得也不為過。”林白安慰她。
“可為什麼別人會知道這件事?老爺沒說,我們也沒說,為何事情傳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