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落座,邊吃邊聊。
白熊先把一塊牛肉夾起來瞅了一眼,接著整個給塞進嘴裡了。
林白瞧他那狼吞虎嚥的樣兒,淡定的夾了一塊白嫩的魚肉品嚼,仰頭送了一口酒。
青鹿的酒有一些青草香氣,沁人心脾,就著鮮香的魚肉,更是甘甜可人。
“我說,白師兄......”林白又微微抿了一口,咂摸品嚐:“咱們是不是得跟司裡打聽打聽那個鹿夫人?”
“打聽?打聽她做什麼?”白熊一邊嚼著,一邊用筷子夾了塊新肉。
“那個鹿夫人,和新娘子長得如此相像,恐怕有些蹊蹺。”林白眯著眼,望著手中酒杯。
白熊滿不在乎的搖頭:“打聽打聽也不是不行。不過俺覺得那兩個婢女的話,未必可信。咱倆都沒有見過畫卷,鹿清更是提都沒提,只憑婢女之言,難以為真。”
林白微微一怔,意外的看著白熊。
此話倒是有些道理,白師兄又不知鹿清那晚做了何事,只憑丫鬟空口之言,鹿夫人的身份問題自然撐不住腳。
只是向司裡打聽“鹿夫人”,這件事只能是白師兄去做。
司裡有專門負責處理各路資訊的人員,類似於一個巨大的資料庫。
若是執行任務有疑問,任務人可透過問詢調取資料。
林白並不是“鹿魔案”的任務人,無權調取,並且鎮魔司堵死了任何投機取巧的可能。
瞧著林白沒有回應,白熊一邊咀嚼,一邊嘟囔:“就算那倆婢女沒有撒謊,興許鹿夫人只是和畫中人長得像罷了。”
悶了一口酒,嚥下肉,繼續說道:“退一萬步講,如果鹿夫人就是畫中人,何以保持幾十年青春不變?”
“嗯......這點跟我想的一樣。”林白放下空酒杯,重新倒滿。
原本想說服白熊,跟鎮魔司打聽一下鹿夫人的事情,今晚去監視一下鹿府。
現在看來,白熊根本不相信鹿夫人就是畫中人,那這趟監視,只好自己一個人去了。
白熊撕扯著牛肉,忽然語氣堅定的說道:“要俺來說,那晚的鹿妖,十有八九,就藏於鹿府之中!”
而後瞧著林白,神秘兮兮地說道:“那晚除了鹿夫人,只有小丫鬟看到了鹿妖,還被嚇暈了,其他人又沒看到鹿妖逃跑的跡象,答案不是呼之欲出麼。”
林白看向白熊,露出疑惑的表情:答案?什麼答案?呼之欲出什麼?
看著林白的樣子,白熊放下筷子和肉,徐徐道來:
“司裡有一本書,上面羅列了幾十種作案手法,其中一種,就是兇手將自己偽裝成剛剛趕到現場的人,藉此掩人耳目。
要俺來說,那個大丫鬟,就可疑的很!
別人聽到聲音,都很久才過來。而她,小丫鬟一倒,就來了,怎會如此及時?
怕不是鹿妖變回人形,裝作剛剛趕到的樣子。
第二天鹿府就報了官,她一直隱忍,等待今天咱們查過,怕是晚上她就會有一些行動。
一旦她得了逞,就會立刻逃之夭夭。
林兄弟,聽哥哥一言,咱們趕緊吃,吃完就去監視鹿府。今晚,有事情發生。”
看著白熊胸有成竹的樣子,林白心中撼然:
白師兄與自己推測完全不同,結果倒是一樣,都要去監視鹿府。
白熊拿起柺子,重新開始對付牛肉,林白則自斟自飲。
等著白熊吃完,天色已經暗淡,二人更換了一身夜行衣。
今夜月亮渾圓,好似白白的大玉盤。
二人來到鹿府附近。
他倆約好,林白進入府內監視,白熊在府外陰影處監控異常,有任何情況,互相傳音通知。
各自從儲物袋拿出令牌,別在腰間。
傳音令如果放在儲物袋裡,外面的人是感受不到震動的,必須拿出來放在身上。
林白打算從東牆進入,北面是內院,南側是外院,中間是一條橫跨的兩院的甬道。
騰雲步功法運起,一個縱身,躍於青牆之上。
今夜月亮懸於東方,太過明亮,大部分屋頂都被照的一覽無餘,容易被人看見。
進入鹿府後,林白先是輕輕躍下,貼著牆根小步行走,或翻身上瓦,沿著高層閣樓的二樓屋簷躲避。
外院有數支護院巡邏,內院有不少丫鬟往來,之前詢問兩個丫鬟的外堂,此時成了好去處。
外堂坐落於內外院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