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如溺水之人般緊緊抱住礁石,刺骨的河水恰似冷酷無情的劊子手,帶著冰冷的殺意,持續衝擊著他們,似要將他們的體力與意志一寸寸消磨殆盡。影風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力氣正如沙漏中的細沙,在湍急河水的衝擊下,一點點悄然流逝。每流失一分力氣,他便愈發清楚,此刻絕無放棄的餘地,因為放棄便意味著被死神無情吞噬。
陰暗潮溼的地下河瀰漫著一股腐臭與鐵鏽混合的氣味,那是歲月沉澱的腐朽與鮮血的腥味。冰冷的河水不僅刺痛肌膚,還帶著一種黏膩的觸感,彷彿無數雙冰冷的手在拉扯著他們。河水的流動聲震耳欲聾,彷彿是一頭憤怒的巨獸在咆哮,試圖將他們的呼救聲和喘息聲一併吞噬。
“大家……堅持住!”影風竭盡全力大聲喊道,聲音在震耳欲聾的湍急水流聲中,如同微弱的燭光,稍不留意便會被無情熄滅。他的目光如閃電般迅速掃過同伴,只見紫月的嘴唇已凍得烏紫,身體不受控制地劇烈顫抖,彷彿一片在寒風中瑟瑟發抖的枯葉,隨時可能被吹落。她的眼神中透著絕望與恐懼,但又隱隱有著一絲對生存的渴望。那眼神像是在黑暗中閃爍的微弱星光,雖黯淡卻頑強。王二狗雙眼佈滿血絲,如同一頭憤怒的公牛,正咬著牙拼死支撐著,那眼神中透著一股絕不屈服的狠勁,然而,在這狠勁之下,影風也察覺到了他心底深處對未知的恐懼。那恐懼如同隱藏在黑暗中的陰影,不時地在他眼神中閃過。啟東臉色慘白如紙,額頭上豆大的汗珠與冰冷的河水混為一體,順著臉頰不斷滑落,每一滴汗珠都彷彿承載著他此刻的疲憊與恐懼。他的雙手因長時間用力而變得麻木,卻依然死死抓住礁石,彷彿那是他與死亡之間最後的防線。他的指關節泛白,指甲深深嵌入礁石的縫隙,彷彿要將自己與礁石融為一體。老者則緊閉雙眼,每一次呼吸都顯得如此艱難,正努力維持著僅存的意識,彷彿在與死神進行著最後的抗爭。他那佈滿皺紋的臉上寫滿了痛苦與無奈,然而,一絲堅毅卻始終未曾從他的眼神中消失。那堅毅如同黑暗中的一座燈塔,雖微弱卻堅定地指引著眾人前行的方向。
身後怪獸的吼聲愈發逼近,那聲音仿若來自地獄深淵的惡魔咆哮,帶著無盡的憤怒與嗜血的慾望,令人毛骨悚然。每一聲吼叫都如同一記重錘,狠狠敲擊著眾人的神經,讓他們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影風心裡明白,留給他們的時間已然所剩無幾,每一秒都如同一把利刃,懸在他們的脖頸之上,隨時可能落下。他一邊緊張地觀察著周圍的環境,不放過任何一絲可能的生機,哪怕只是一絲若有若無的希望之光,一邊絞盡腦汁思考著脫身的辦法,大腦在極度緊張的狀態下飛速運轉。他的眼神在黑暗中四處搜尋,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試圖從這絕境中找到一絲破綻。
突然,影風的目光定格在礁石上方的洞壁上,那裡有一些凸起的石塊,看似雜亂無章,卻彷彿是命運在這絕境中留下的一絲希望,像是可以攀爬的著力點。“我們往洞壁上爬!”影風大聲呼喊,聲音中帶著一絲急切與堅定,“也許能擺脫這隻怪獸!”那聲音如同黑暗中的一聲吶喊,給眾人帶來了一絲生的希望。他的聲音在洞穴中迴盪,彷彿是一種力量的傳遞,讓眾人重新燃起了求生的慾望。
眾人聽聞此言,彷彿在黑暗中抓住了一絲曙光,強打起最後一絲精神,試圖順著礁石往洞壁攀爬。王二狗憑藉著強壯的體魄,率先找到了一處著力點,他雙腿用力一蹬,濺起一片巨大的水花,雙手如鐵鉗般緊緊抓住洞壁上的石塊,艱難地向上攀爬了一段距離,每一步都像是在與死神拔河,每一次挪動都伴隨著肌肉的痠痛和刺骨的寒冷。他的肌肉因用力而緊繃,汗水與河水混合在一起,順著身體滑落。他的眼神中透著堅定,彷彿在向死神宣告他的不屈。
啟東緊跟其後,然而由於長時間浸泡在冰冷的水中,身體變得僵硬無比,每一個動作都彷彿帶著千斤重負。他剛往上爬了幾步,腳底一滑,險些墜落。影風在下方眼疾手快,急忙伸手托住他,大聲喊道:“別慌,慢慢來!”那聲音如同在黑暗中為啟東點亮的一盞明燈,讓他慌亂的心瞬間安定下來。啟東感激地看了影風一眼,重新調整呼吸,再次嘗試攀爬。他的眼神中透著一絲感激和堅定,決心與大家一起度過難關。
紫月和老者在影風的幫助下,也開始小心翼翼地攀爬。就在這時,那隻怪獸如鬼魅般出現在了他們下方。它那血紅色的雙眼閃爍著兇光,猶如兩團燃燒的火焰,看到正在攀爬的眾人,發出一聲震天動地的咆哮,彷彿要將整個地下空間都震塌。緊接著,它張開血盆大口,露出尖銳的獠牙,那獠牙在黑暗中閃爍著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