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次旦大祭司苦笑一聲,說道:“是我妹妹。”
這一次,孫霓裳終於恢復正常了,低聲問道:“次仁與次旦,誰更勝一籌?”
次旦大祭司沒好氣的點了點孫霓裳,說道:“你呀!近墨者黑!”
捲簾拉起,一位手持權杖的老嫗緩步走了進來。
老嫗手中權杖,杖頭是一隻五趾的獸爪,倒是有些與眾不同。
李旦等三人坐地賓客區,次仁大祭司自然是要坐在王座旁邊的席位的。
那裡除了有蒲團坐墊,還有矮几。明顯是預留出來的。
次仁大祭司走過次旦大祭司身邊時,目不斜視。
但是,當然次仁大祭司走過李旦身邊的時候,卻轉頭看了一眼李旦放在腳邊的那一把龍鱗劍,然後發出一聲冷哼。
“次仁大祭司,我就不起身了,有失遠迎!”老旗主轉頭說了一句。
次仁大祭司客套了一句,便在那矮几後面坐了下來。
“次仁大祭司,各位祭司商議的結果出來了嗎?”老旗主單刀直入的問了一句。
次仁端起茶盞啜了一口熱茶,這才不緊不慢的反問道:“旗主心中可有人選了?”
“實在有些左右為難。正想聽一聽次仁大祭司的意見和建議。”老旗主仍不願意現在就交底,仍是堅持先讓次仁公開表態。
“額日斯,你去大雪原尋找聖蓮子靈紋,結果怎麼樣了?”次仁再次看向額日斯等四人,問道。
“沒找到。”額日斯搖頭,坦言道。
次仁大祭司又問道:“你原本是說去大雪原尋找聖蓮子,完成一道水靈環,晉級為十環中品。”
“然後與賀楚公開比武,勝者接掌黑狼旗。我說的沒錯吧?”
“是的。”額日斯點頭。
“那你所說的,完成了哪一件?”次仁大祭司問到這裡,其實傾向性已經頗為明顯了。
次仁大祭司放下茶盞,追問道:“你能夠把牛頭部落管理好,只是因為你在黑狼旗之下!”
“大漠之中,妖獸橫行,沙暴肆虐,僅僅憑藉那數十座綠洲,數十萬族人,怎麼可能成就大業?”
“只能南下去擄掠南人的人口、工匠,去搶他們的鹽巴,他們的茶磚,他們的鐵器,去搶一切我們所缺少的東西!”
嗯哼!
老旗主輕咳了一聲。
磐石軍的前將軍就安坐在帳內,次仁大祭司這一番話說出來,哪怕沒有劍指漠南郡,說不定又會挑起邊釁了。
“次仁大祭司,請回歸主題。”老旗主點了一句。
“我與三位祭司的意見一致。”次仁大祭司說道:“鑑於額日斯現在已經是一個廢人了,我們黑狼旗不能由這樣的人來統領!”
次仁大祭司明確表態之後,帳內安靜了許多。
額日斯在老旗主的示意之下,亮了環。
那第七道靈環,看上去“鏽跡斑斑”,顯然已經廢了。
現在,需要由老旗主來一錘定音了。
老旗主輕輕的偏了偏頭示意了一下,近侍將一封書信從王座旁邊的木匣子內取出,遞給了賀楚。
“賀楚,日前,額日斯已經著人送了親筆信來,說明了不願手足相殘,放棄旗主繼任的權力。”
老旗主的一番話說出來,帳內人不由得面面相覷,都是大感意外。
“但是,他只有一個要求。牛頭部落要隨他南下,內附瀚國,甘為漠南郡北面藩籬。”
老旗主說到這裡,停了下來。
帳內已經沸反盈天。尤其是那些部落頭人,反應頗為激動。
“看來你提前知道了?”孫霓裳目不斜視,問了李旦一句。
“是我昨夜跟人尊大人說的。”額日斯打量著帳人眾人的反應,若無其事的說了一句。
“行了,別左一個人尊右一個人尊,聽著彆扭。”李旦裝模作樣的說了額日斯一句,這才向孫霓裳解釋道。
“這不是八字還沒一撇的事情嘛!我先聽著,如果真要到了那一步,肯定是要跟前將軍報備的呀!”
孫霓裳戲謔道:“等你跟我‘報備’的時候,雪熊旗是不是也南下內附了呀?”
“安靜!”
“安靜下來!”
近侍喊了兩聲,帳內的議論聲逐漸低了下來。
老旗主在近侍的攙扶之下,顫巍巍的站了起來。
“外人都只道大漠是我黑狼旗的,聽起來好威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