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
悠長的號角聲響起。
丁辰塢上下號令聲此起彼伏,鎧甲、兵器鏘鏘作響,昂揚的腳步聲,夾雜著床弩上弦、填裝鐵矛時那有些瘮人的動靜。
“終究還是來了。”李旦對孫鎮守、孫霓裳示意了一下,便當仁不讓的率先走了出藏兵洞。
“兩位畢竟還是此地半個主人,兩位先請。”拉則作了一個請先行的手勢,說道。
孫鎮守讓孫霓裳先走,然後有些憂心忡忡的向拉則請教:“我聽說,五旗祭司們操控惡靈之環術,匪夷所思。”
“我至今仍是想不明白當初究竟是如何中了毒手。還想向拉則祭司請教一番是否可以防範。”
拉則答道:“每一旗祭司操控惡靈的環術都不盡相同。有的甚至是祭司的獨門手法。”
“我雪熊旗貢布祭司,就曾經將一隻雪蝶、一道惡靈,用分靈紋術融入到了一支獸首箭當中。”
“這種手法,我至今也沒想明白。所以,孫鎮守如果向我‘請教’,是不太合適的。”
聽到拉則最後點題的那一句,孫鎮守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失望神色,打了個哈哈,說道:“是本鎮守考慮不周了。”
孫霓裳託辭攙扶父帥,讓拉則走到前頭。
孫鎮守與孫霓裳對視了一眼,後者輕輕的搖了搖頭,顯然並不認可父帥對拉則立場的試探。
這時,隨著孫霓裳出入大漠的那些親衛已經在丁辰塢城牆下的運兵道邊上等候多時了。
拉則原本執掌雪原熊的牛頭部落時,她的話代表著雪原熊的意志。
而此時,身為雪熊旗的祭司,說出這麼一番話來,則代表著雪熊旗所有祭司們的意志。
這種意志,甚至是凌駕於整個雪熊旗之上的!
這也不能怪孫鎮守,畢竟他自從中了惡靈至今的這一段時間,對那些值得關注的重要資訊,幾乎完全是空白的。
眾人上到城門樓,慕容春的“聯軍”已經逶迤而來。
這其實正是“聯軍”各位師帥內心的真實寫照。
只有慕容家的三師迫不及待的趕到丁辰塢之下,其他幾師人馬都有些拖拖拉拉。
慕容春先將幾位師帥招來,開門見山的說道:“你們都拿到本官的欠條了。上面用了本官的大印,畫了押的。”
“你們每人能拿到的,足以頂你們每人十年的‘收入’。往後,糧餉也會由本官照常發放下去。”
“當然了,前提是你們得值這個價!”
“丁辰塢,不過是一營兵力。各位可有信心一鼓而下?”
幾位師帥並沒有輕易被人煽動。
他們面面相覷之後,其中一位師帥單刀直入的問了一句:“判官大人,丁辰塢好像不止一營兵力吧?王都尉他們好像也在這裡啊?”
“你們說的是一師那些鬧餉的?”慕容春不屑道:“兵備司庫在我的掌控之中。”
“沒有兵器鎧甲,一師那些手下敗將難道還能翻天不成?”
另一位師帥毫不留情面的質疑道:“他們或許不需要兵器鎧甲。我聽說一師的三千殘部大半都靈使,其餘的也至少是二環、三環靈徒。”
“呵!難道紋兵不比兵器鎧甲好用?”
這一位五師的師帥的軍職原本就是與慕容春並列為師帥,當時也是同為七環靈尊。
他與其他幾位師帥一樣,現在也只是寧願稱慕容春為“大人”,而不是“鎮守”。
更何況慕容春現在已經廢掉了三道靈環,此生也是無望重回靈尊之列了。
慕容春淡然一笑,伸手示意了一下。
對這種心裡毫無敬畏之心的人,必須要給他一些教訓!
慕容春身後一直默不作聲的慕容伯,甚至都不需要親自動手,兩隻判官筆便疾射而出。
七環星尊大吃一驚,靈域應激而現!
然而,七環靈域在一位人尊的靈兵面前簡直就是紙糊的一般。
兩隻判官筆輕易撕裂了這一位師帥的靈域、靈環之後,便回到了慕容伯的手中,被他若無其事的隨手插回腰後。
慕容伯一言不放便破了那一位師帥的靈域,百草門聖手也治不好他了,他現在跟慕容春一樣,此生同樣無緣靈尊!
慕容春冷笑一聲,說道:“何必呢?非要當那出頭的椽子?!”
慕容春睥睨著,再看向其他幾位師帥時,已經無人敢與之對視!
他這一手,便相當於是大軍出征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