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登營分出數十輔兵來,當著孫鎮守的面直接將那些金磚當作戰利品給搬走了。
這些金磚嚴格來說確實是由慕容春下令帶到戰場上來的,而不是由孫鎮守下令。
所以嘛,現在算是無主之物。
先登營的這種強盜行徑,看著孫鎮守是眼角直跳。
之前在鎮守府前鬧餉的二師、四師、八師,此時終於現身,擺成嚴密的陣形,堵住了數萬潰兵的歸路。
這三師生力軍的一邊是東西走向的祁山山脈,另一邊是洶湧奔騰的青水江,透過江上的霧氣幾乎看不到對岸在哪裡。
祁山裡面仍有數十支規模上千的獸群頻繁出沒,人只要進了去,那就是給妖獸送菜。
已經被金磚過度刺激而消耗了大量體力的甲兵們,同樣無法從青水江上鳧水橫渡了。
三師人馬以密集的幾波羽箭射出了陣腳,那些潰兵收不住腳的便直接死在了箭雨之下。
這種止步的訊號非常強烈,尤其是當這些潰兵丟盔棄甲之後更加對羽箭沒有任何的防護能力。
先是軍官大聲呼喊著,之後便是這三師人馬齊聲高喊三聲:“跪地棄械者不殺!”
這個口號對於這數萬潰兵來說並不算陌生,剛才九師近萬甲兵便是前車之鑑!
中軍九個師原本就是漠南郡本地招募而來的,大家多半還是同鄉;在雪祁防線之上的防區又是彼此相鄰,同為袍澤。
在喊出跪地棄械之後,這三師人馬便開始自由發揮,看到了對面潰兵當中但凡有熟悉的面孔,便出列大聲勸降。
“石頭,你家那幾畝地哥哥我一個人可耕不完,你過來吧!”
“大壯,我打聽過了,故意拖欠糧餉的是慕容春啊,鎮守將軍是被他們軟禁的!”
“三弟,鎮守府三師那一營人馬已經主動投誠了,雷軍御靈使把我們這幾個月的糧餉已經補齊了啊!”
“么兒,雷軍御靈使還說了,漠南城遭受了獸潮,多了很多無主之地。我們要重新分田地了啊!”
“就是就是!還打什麼?跟你老子我回家。”
“老高,你賺老子的口頭便宜!”
二師、四師、八師,這邊任由甲兵七嘴八舌的勸降。
那邊,孫鎮守已經安坐在一匹高頭大馬之上,由丁辰塢下來了。
孫霓裳仍是坐著那夜狼騎,護在一旁。
先登營將孫鎮守護衛了起來,朝著那些仍在猶豫不決的潰兵們而去。
“中軍的各位士卒,本鎮守裝病,正是為了詐出慕容春這個腦有反骨的無恥之徒!”
“現在本鎮守決定在撥亂反正,此時跪地棄械投降者,可饒不死!”
孫鎮守說一句,那些先登營便齊聲重複一句。
孫鎮守說到最後,直接站在了馬鞍之上,亮了環,又說道:“慕容春說我中了惡靈之毒!你們看看,我這個樣子像是中了惡靈之毒的樣子嗎?!”
中軍這幾師人馬一直搖擺不定,左右為難,很大一部分原因正是孫鎮守不能理事,一眾師帥沒有了主心骨,只能聽任慕容春拿著根雞毛當令箭。
後來,慕容春利用三師與一師火併的危機,這才逼孫鎮守拿出了鎮守將軍印信,便可以名正言順的對一眾師帥發號施令了。
孫鎮守見到不少潰兵已經陸續開始放下兵器了,便再次保證道:“只要你們跪地棄械,本鎮守保證既往不咎!”
哐當哐當!
兵器接連丟在了地上,數萬甲兵蔫頭蔫腦的跪下求生,眼神之中流露出的不甘和憋屈卻是隱藏不住。
他們至今也想不明白為什麼強大的磐石軍團會變成現在這般不堪一擊!
那幾位師帥站在那裡,鶴立雞群一般,一臉的茫然無措。
孫鎮守冷冷的看著自己親手提拔上師帥之位的幾位靈尊,說道:“還有你們,也跪下!”
新上任的牛都尉,苦笑一聲,搖搖頭,順從的跪下。
另外那幾位師帥彼此交換了一個眼神,突然四散而逃。
他們可不是普通甲兵,至少是七環靈尊。
祁山山脈或者青水江對他們而言都不是什麼大問題。
不願投降,便是隱患!
李旦搖了搖頭。
龍首扳指弓!
具象具象出來的是一把雙龍戲珠的樣式。兩段弓臂分別是兩條玉色的角龍,弓弰是龍尾,“珠”則是扳指靈環。
“土環術,棘龍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