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旦帶著雕兒,與京墨在離西山城十里左右的地方便暫時分道揚鑣了。
京墨將從南門進城,前往十字大街的富貴醫館拜見同門師叔,兩人約好了一個再碰頭的時間。
李旦將從東門進城,先將雕兒在狩獵團行會辦理寄售,然後拜別父母。
經過某一家簡陋的茶水鋪的時候,戴著青面獠牙面具的李旦走了進去,輸掉了幾塊金子,這才意猶未盡的離開。
“那一位戴著面具的兄弟,我怎麼感覺他像是在給我們這些腳伕送錢呢?”
“誒!我說,你們覺不覺得那一位兄弟擲骰子的動作,像不像前些那一位‘李十八’?”
“應該不是會是同一個人吧?那一位小哥是真的倒黴,連輸一十八把。今天這一位兄弟,有輸有贏,只能說有點倒黴,輸了最後一把。”
“你們沒有人好奇他那襁褓裡裝著的是什麼妖獸崽子嗎?”
聽著後面那些腳伕的議論,李旦凝神一看。
【重要提示】
第四葉:積雲值,259,
“還不錯,總算把那看著礙眼的‘小數點’給抹掉了。看來以後要輸,就不能再用金豆了,太少了,不夠秤。”
李旦嘿嘿一笑,咕噥了一句,加快腳步,朝前方已經出現在視線當中的城門走去。
李旦把狩獵團行會寄售的票據貼身收好,在十字街的眾多商鋪當中穿進穿出。
夜裡的戰鬥,看來並沒有給城裡造成太大的影響。
等到他從某一家客似雲來的茶樓後廚轉出來的時候,已經若無其事的摘掉了那一張青面獠牙的面具。
等到他回到城西小巷子家中的時候,意外的發現父母已經在院子當中等著他了。
“王大爺、趙大媽他們家的門開著,裡面好像沒人了。”李旦奇道。
“我特意問過城衛軍,蠻族夜裡的攻擊只試探了兩三輪,看著猛烈,其實就被城裡三大學院的老師學員們一波就給完全擊退了。”
“應該沒有徵召民壯上城牆吧?”
“坐!”母親先開口了,以往作為一家之主的父親,倒是在一旁默不作聲。
察覺到了一絲異常的李旦應了一聲,乖乖的在父母面前的那一張小板凳上坐了下來。
“王大爺、趙大媽他們先撤了,為我們打前站去了。”母親正式開口的第一句,讓李旦即時有了開口跪的感覺。
隨後,父母兩人在各自臉上輕巧的一揭,便完成了各自的“變臉”。
變了臉的父母,與他們之前的樣貌簡單就是判若兩人,年紀至少比表面上看起來大了一輪有多!
李旦愣住了,下意識的問道:“你們究竟是什麼人?”
“影子。”父母口中吐出兩字。
“影子?”
“李家的影子。”母親肯定的點頭。
“我們,都是影子。”父親作了一個手勢,顯然是將李旦也包括了進“我們”當中。
“我?影子?”李旦下意識的搖頭,喃喃道:“我究竟是什麼人?”
母親深吸了一口氣,將一段陳年舊事娓娓道來。
“當年雖說受毒藥丸一案牽連,李家祖父原本是不需要避禍西北邊陲的。造成現在這種局面的幕後推手,便是今上。”
“李大將軍遇刺之後,在多方勢力的聯手打壓之下,曾經顯赫無比的李家便陷入了分崩離析之地。”
“李大將軍戎馬一生,不好女色,膝下育有兩子,一個是獨子,另一個是養子。”
“大將軍遇刺之後,關於刺客身份、動機,一直是撲朔迷離。”
“養子一直鎮定瀚國西南邊陲,聽聞義父遇刺,便聲稱已經有證據查明刺客是來自庸國,擅啟邊釁,率部攻入庸國。”
“這十萬精兵,便是後人所說的‘靖難軍’。那一位養子,自然也就成了靖難將軍。”
“靖難將軍先是怒斥李大將軍的獨子,宣天下其不忠不孝之十宗罪,然後憤而響應所謂的《分戶令》,另立門戶,從此自稱荊城李氏。”
“隨後,毒藥丸案發。荊城李氏甚至加入了對你家祖父的聲討之列!”
“再後來,李大將軍這棵大樹即倒,一眾猢猻自然也就散了。先皇藉機在朝堂之上清算了一輪之後,這才安心將皇位傳給了今上。”
“也有另一種說法,當年其實是靖難軍借大捷獻俘之名返朝,伺機兵諫先皇退位,擁立今上。靖難將軍當年已經是十環靈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