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卻是我們粗魯了,那麼你們就請自便。”
胡青霞笑道:“不巧得很,我約的姐妹就是她們幾個,卻不知為何得罪了道長?”說著,她指了指李香君幾人。
她們兩個在這裡客客氣氣的說話,柳如是卻是老大不耐煩,已經徑自快步走過去,叫道:“鷹兒,棠兒,怎麼回事?李姐姐怎麼了。”說著,衝過去扶起李香君。那八人望了望曇陽子,見曇陽子微微頷首,便也不阻擋,退在一邊。
兩婢見了柳如是,說起經過,原來兩婢護送李香君往觀月樓,途中被一隊廠衛追上,兩婢邊戰邊跑,後又有幾隊錦衣衛圍住,脫不了身,正當危急關頭,幸虧韋天仇趕到,當場殺了幾個錦衣衛,嚇退了他們,護著她們且戰且走。
到了這裡又碰到曇陽子等人,曇陽子見到三女,問了幾句後,卻說與她們有緣,要她們幾人歸伏風月宗,她們自然不肯,於是曇陽子等人把她們圍住,不讓她們走。韋天仇大怒,便與曇陽子打了起來。
柳如是見李香君雙頰緋紅,眼睛緊閉,柳如是一探,熱得燙手,李香君額頭撞破,已經用手帕包紮住傷口,此時血已經止住,只是她驚嚇過度,身子嬌弱,又在大雪天折騰了半夜,竟然發起燒來。柳如是忙脫下自己厚厚的斗篷,把她圍裹起來,叫兩婢看住。
柳如是起身恨恨道:“兀那女道,你們無端阻人去路,萍水相逢素不相識,卻強拉人入教,是何道理?真是可惡之極!”
曇陽子格格一笑道:“嘻嘻,妹妹先別動怒,我們也是一番好意,方才見這位娘子受傷,想請她們去我家療傷歇息。況且,我們相遇,確實有緣分。”她指了指李香君。
柳如是撇嘴道:“別來這一套,你們是不是逢人都說有緣,然後偷蒙拐騙,拐了人上山當道士姑子?”
柳如是說這話也不是無得放矢。拐賣婦女,是一樁古老的罪惡。在明朝,拐賣婦女進青樓、淪為生育機器……的例子也是不勝列舉。
明朝小說家馮夢龍,代表作品“三言”“二拍”。其中有關販賣婦女的篇目高達三四十篇,佔到總篇目的1\/5。有《賣油郎獨佔花魁》中的花魁娘子,就是被同鄉騙賣給妓院;《姚滴珠避羞惹怒》中的姚滴珠是商人之妻,與公公吵架回孃家,結果半路被王婆和船伕拐騙,被賣給吳大郎為妾,生兒育女;又有《襄敏公元宵失子,十三郎五歲朝天》中的宗王之女真珠族姬,十七歲在去姨娘家途中,遭到賊人毒手,被拐賣給牙婆子,賣到城外當人小妾……
小說折射的是社會現實,可見明朝婦女被販賣之猖狂。據說,明朝還有一個丐幫叫“詭門”,更是殘忍,把所拐的婦孺挖目割舌、拆斷肢體扮成殘疾當街求乞……
曇陽子笑道:“非也非也!我們風月宗,身份尊貴非常,豈同這些卑鄙無恥的下三濫江湖門派!我可不是平白無故胡亂攀緣,我來問你,妹子可是姓柳,號河東君是不是?”
柳如是聞言一愣道:“你是何人……怎麼知曉我名字?”
曇陽子得意的笑道:“貧道風月宗曇陽子。風月者,風花雪月,唯我獨尊。豈不是與你們這些秦淮花魁吟風弄月有殊途同歸之處?所以說,我們也不是隨便見人就拉,沒緣的,就算跪地上求我,我們也不會許她進呢。”
曇陽子頓了頓又道:“估計幾位姐姐對我風月宗也有所誤解,其實,進我們風月宗,也不須上山修道,我們宗門在秦淮河畔也有基業,我可以試舉一二,例如金陵16樓,相信各位也應該有所聞……”她瞄了柳如是一眼。
如果曇陽子說其他的,眾人或許不太熟悉,至於金陵16樓,那就是如雷貫耳,何況,柳如是現在住的那棟觀月樓,就是原來金陵16樓的其中之一。
如此說來,曇陽子說的也不無道理,如果是像金陵16樓這種大酒肆找人,確實要找李香君這等青樓歌妓,她們平時也是以此謀生,這是兩廂情願的事。就像新及第樓那樣,至於怎麼合作就是另一回事了,條件雙方可以繼續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