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騎的後腳。
柳如是跳了起來,站在雪地上,就這一耽誤,田爾耕已經到了面前,與她相距幾丈。
他陰沉沉叫道:“傷了我錦衣衛的人,還想跑?你是何來歷?快快說出,免得誤會。”
柳如是朗聲道:“某,乃蜀山派赫赫有名的劍客柳河東,行走江湖、行俠仗義,專鋤爾等作惡多端的鷹爪,本來想饒你一命,既然你不知死活,那就別怪我下手無情。”
她心想燕赤霞是蜀山劍客,於是也隨口給自家胡謔了個外號。
田爾耕大怒,一刀砍來,柳如是也不懼,揮刀迎戰。
風聲獵獵,雪花飄飄。
兩人這番打鬥,又自不同,田爾耕力大刀沉,招式老辣;柳如是奇幻莫測,迅捷無倫。交手數十招,不分上下。
風雪中,一陣子腳步聲響,後面的錦衣衛已追了上來。圍了上來,田爾耕作了個手勢:“不用上來,盯緊她,別讓她逃了!”眾衛應了一聲,紛紛散開,那陣勢是截住柳如是退路。
柳如是見狀,心裡暗自焦急,她本來初涉戰陣,想見好就收,沒料想根本走不脫,畢竟她僅修煉時間太短,全憑在家參悟,那些招式也是與鷹棠兩婢閒暇時拆解。繡春刀也是臨時拿來當兵器的,不太趁手,這下被田爾耕纏住脫不了身,才隱隱有點懊悔這次來得衝動。
時間一久,柳如是已覺手臂痠軟,出刀無力,她暗暗思考脫身之計。
她的狀況,錦衣衛指揮使田爾耕已瞭然於胸,他一刀又一刀緊攻,倏忽一個虛招,已撩開柳如是面罩一角,露出她欺霜賽雪般的半邊臉來,田爾耕眼睛一亮,得意的哈哈大笑:“原來還是個美貌小娘子,趕快放下刀投降,我念你身手不凡,我可以放過你,推薦你當錦衣衛的百戶副使,怎麼樣?”
他這番話也有幾分真實,方今閹黨倒行逆施,樹敵眾多,於是四處網羅黨羽。就是東林黨人投靠也照收不誤,就像阮大鋮等。他見柳如是如此身手,又是女子,如果不是頑靈不化,收入錦衣衛,也不是不可能。
柳如是冷冷道:“你錦衣衛甘作閹黨爪牙,為非作歹,殘害忠良,簡直就是地獄的惡魔,要我投效門下,簡直就是痴心妄想!”
田爾耕獰笑道:“這世道本來就是強者為尊,弱者任人魚肉,這有什麼奇怪的?你既然冥頑不化,田某平生不好女色,但是錦衣衛裡自有好色的人,到時會讓你嘗試任人魚肉、生不如死的滋味,看到時你這娘們還嘴硬不?看刀!”
“哐當”田爾耕說話間大喝一聲,躍步提氣猛砍三刀,柳如是終於力竭,支援不住,繡春刀掉在雪地上。她現在修煉未深,雖然經玉陽功易筋洗髓體質,已經異於常人,但是僅到三層金母法,還未入道,只相當於人間二流武者,還比不上田爾耕這種一流強者。須晉級到六層煉形法時,方能真正脫胎換骨,由武入道,正式超越人間強者。
田爾耕見狀,哈哈大笑,“還不束手就擒?來人!”
旁邊幾個廠衛“喏!”應了一聲,獰笑著向柳如是撲去……
柳如是突然冷聲喝道:“看我法寶!”雙手一揚,兩團白晃晃的物件,鋪天蓋地迎面向田爾耕及眾廠衛灑來,田爾耕等人吃了一驚,擔心是毒物,忙閉氣躲避,
“噗嗤,蠢貨,我去也!”柳如是長笑一聲,騰身躍起,間不容髮間纖腳從眾廠衛頭頂猛踩,已衝了出去。
田爾耕才發現方才柳如是發過來的是兩捧雪花冰屑,頓時鐵青著臉,今日錦衣衛十幾人,居然被一個女娘們從手中救了人,還傷了個錦衣衛,卻連對方模樣都看不清楚,於錦衣衛來說,這簡直是奇恥大辱。
“追!給老子追!他孃的,她跑不遠!
說完,躍起幾個起伏,當頭就衝,往柳如是逃逸的方向追去。
風雪若刀,鋪天蓋地的卷著。
柳如是跑了一陣,已經嬌喘吁吁,香汗直流,氣力越發不加,後面田爾耕等人腳步聲越來越近。
心裡叫苦,前面白茫茫一片,她慌不擇路,到處亂竄。
“咔嚓”,腳下一陣冰水襲來,原來下雪後湖面結冰,下面還是湖水,她竟然稀裡糊塗跑進秦淮河水裡。已經淹到有到大腿齊根深。柳如是這才吃了一驚,方當想法子抽腳出來。
“臭娘們,這下看你往哪裡跑!你們兩個過去,砍了她的手,再把她拉上來!”聽到背後一聲怒喝,不用說是田爾耕,他已經動了真火。
腳步聲響,柳如是嘆了口氣,心道這次休也,脫下斗篷,她閉上眼睛。臉上一涼,幾片雪花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