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涯撿起硃紅葫蘆,不知是什麼法寶。心想,這東西看起來也挺稀罕,剛才胡半仙尊重祭了出來,應該不是普通東西,先拿回去,到時候問問燕赤霞吧。
玉墨驚魂未定,剛才那幾下子,他看得目瞪口呆。如在夢中,這才知道自家公子不是普通人。
這時,李天涯忽有所覺,拉著玉墨躲在前面假山樹木的角落裡,藏好身子。
場上空地現出兩人,一道人一和尚,道人約有五十歲上下,鶴髮童顏,步履健捷,穿著件八卦鶴氅,頭戴雷陽巾,手裡搖著一把羽毛扇,倒也似仙風道骨。
和尚著件破爛流丟的土黃僧服,手裡還提著一隻肥鵝,一身油膩,看去有三十歲上下,卻是嬉皮笑臉一副怪相。
那道士神情凝重,來回巡了一會,撿起半截桃木劍,皺了皺眉道:“本門獨有的求救訊號,顯示剛才有弟子在此遇到危險。”
說著,他雙手捏訣,左手指天,右手指地,口中唸唸有詞,“上天遁地,無所不能,速速現形。”
沒多久,手裡虛空出現一滴血珠,他嗅了一會,臉色鄭重道:“是本門弟子遭了毒手,哎,我們來遲了一步。”
那和尚一直滿不在乎的大口咬嚼著鵝腿,肥得流油。聞言驚道:“是貴派門人遇害?這些天金陵都是修士,何人大膽如此?敢惹嶗山派?”
道人道:“這人出手如此狠毒,居然是形神俱滅,我剛用本門秘法召喚,竟然一絲蛛絲馬跡都尋不到,莫非是魔門,只有魔門才有如此毒辣手段......”
那怪和尚道:“魔門?魔門已經多年沒有出現世間了,這次魔門也出現金陵?”
道人點頭道:“應該不會錯。前些天崑崙門就碰到魔門弟子,還被擄走一位女弟子。”
怪和尚道:“如此看來,除了西域群魔來犯,這魔門餘孽也捲土重來,中土自此多事矣。”
“大師兄,周圍查無人蹤。”這時,旁邊閃出兩個年青道人,對老道人躬身說道。
李天涯聞言驚訝不已,那道士居然是胡半仙的同門,就不知他怎麼認為是魔門乾的。
原來這道人是嶗山派大弟子,叫傅山道人,是孫玄清大弟子,近些年,嶗山派都是傅山道人主持教派事務,本次他帶一眾嶗山派弟子來金陵。
那和尚叫大音和尚,別看他年紀輕輕,卻輩分甚高,屬天禪宗主持大悲和尚的師弟,卻喜歡獨來獨往,當一遊方和尚。他和傅山道人一向交好,經常結伴雲遊。
傅山道人把那斷桃木劍遞給年輕道人,緩緩道:“一清,你看看,是本門哪位所佩帶的桃木劍?”
那叫一清的道士接過那截斷桃木劍,仔細看了看道:“這是外門胡師兄的,難道......”傅山道人神情一鬆,又嘆道:“我剛才作本門通幽法,他已遭害啦。”
一清驚道:“啊?不好了,這如何是好?”
傅山道人叱道:“你何事大呼小叫的?”在傅山道人心裡,胡半仙是一嶗山派外門弟子,嶗山派外門記名弟子多如牛毛,大部分是附近隨喜香客,只要不是嫡傳,他自然不怎麼看重。
一清道人道:“是,只是胡師兄前幾天來找我借了本門的烈焰葫蘆去了......”
原來這胡半仙雖然是嶗山派外門弟子,但是他很會來事,經常回山,籠絡管事弟子。
一清道人才二十多歲,是傅山道人大弟子,甚得傅山道人喜愛,幫忙處理嶗山事務。一來二去,在胡半仙刻意結納下,和一清關係很為密切。半個月前,竟然被胡半仙借了烈焰葫蘆去。
傅山道人一聽,頓時變色,烈焰葫蘆是嶗山派少有幾件法寶之一,極為重要。
他狠狠盯了一清一眼,顧不上責怪這位弟子,低聲叫了一聲,不一會跑出來四位弟子,讓一清帶著手下弟子追查,務必找到兇手。
等一僧一道走遠了,道路又出現四個道人,跟隨著走了,
又過了一會,李天涯兩人才走了出來。
李天涯心想,沒想到胡半仙還有門派,看來這下得小心了,別讓這些人發現,一旦被這些門派糾纏上,可就後患無窮了。
他又叮囑玉墨,今晚之事不準洩漏,否則,那張姓書生的鬼魂會日日來找他索命,玉墨嚇得臉色如土,答應不迭。
回去後,燕赤霞和喬姐也回來了。李天涯把今晚碰到的事說了,並把那硃紅葫蘆拿出來給燕赤霞看,燕赤霞道:“那嶗山派傅山道人倒一向有俠義之風,並沒聞有何劣跡。兄弟休擔心,以後遇上再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