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楚兄,周順昌被劫一是怎麼回事?你可知道是何人所為?”
兩人剛轉過一個街角,柳如是馬上問,原來她想問李天涯此事。
“這事說來話長了……”
李天涯與柳如是沿青石板路面邊走邊聊。他簡單說了昨晚的事,不過沒說自己親眼所見,只說是他那位江湖豪傑的朋友說的。柳如是不疑有他,只是嘆道:“仗義多是屠狗輩,負心總是讀書人,這種草莽英雄令人神往呢。子楚兄,他日有緣,請代為引見。”
李天涯知道柳如是脾性,口頭應喏,心裡暗笑,燕赤霞可是不折不扣的劍俠,被她當成屠狗輩了。
“咦……”
走了一會,到聽河居時,只見大門洞開,大門旁停有車馬轎子,丫環家僕環繞,人聲鼎沸喧鬧。玉墨站在大門前,左盼右顧,一副焦灼的模樣。
李天涯不由大奇,難道有人來訪?於是和柳如是說:“河東君,我進去看看,是什麼人來訪?”
柳如是道:“小弟左右無事,就陪子楚進去看看吧。”
李天涯點點頭,也不打話。兩人一前一後走到玉墨背後,玉墨猶自不知,勾著頭往另一邊眺望。李天涯伸手打敲了下他後腦殼道:“玉墨,你站在這裡搞什麼鬼?”
玉墨回頭,又驚又喜道:“公子,你可回來了。剛才咱家來了許多客人,讓我去叫公子回來,可我又不知公子去了哪裡,可急死我了……”
“哦,是些什麼人?”
“不知道,有男有女的,就是氣派大得很……”
李天涯暗自奇怪,與柳如是對望一眼。反正也到了,便懶得猜了。
兩人剛踏進迎客廳大門,就聽一個女子聲音叫:“你們這幾個,還有這個鬼妹子,全都是服侍李天涯的?”這聲音似曾相識。
“是的,我們都是服待公子的。”一個嬌脆們的聲音道,這是謝雲兮。
“哼哼,李天涯一介窮秀才,就要這麼多漂亮丫頭,實在太不像話。”聲音清亮又霸道,這下李天涯聽出來了,是賈盈兒的聲音,原來是她,李天涯暗暗叫苦。
不知這野性難馴的侯府千金怎麼心血來潮來他這裡?
李天涯硬著頭皮走了進去,只見裡面三個人,三男一女,男的長身玉立,分別是賈敏、賈盈兒兄妹,奇怪的是,今天賈盈兒一身青衣小帽,作家僕裝束,李天涯好奇地看了賈敏,有詢問之意,賈敏一面露無奈,苦笑不已。
另外一位瘦高男子負手而立,背對著大門,正在觀賞牆上的字畫。他旁邊侍立著兩位白衣侍女。還有一位太師椅子上端坐,拈鬚而笑的中年男人,卻是何學海。
“李天涯,你……”正在訓話的賈盈兒見李天涯進來,眼睛一亮,搶步過來,跟著臉一紅,似想起什麼,又快步縮了回去,站在賈敏背後,只是一雙妙目卻還是緊盯著李天涯。
賈敏道:“子楚兄,你可回來了,讓我們好等。”
這時那背對外面的高個男子轉過身來,高挑身材,一襲玄衣,慵懶疏淡的神情,赫然卻是烏衣巷靜武侯謝玄衣。
李天涯心裡驚訝,這幾路人物,今天怎麼會湊在一起?當下不敢怠慢,忙先上去給老師何學海及謝玄衣見禮,又介紹柳如是:“這位是河東君柳兄。”因柳如是是男子裝扮,他也按此引見。
柳如是如男子般上前,落落大方團團打揖見禮。
謝玄衣笑道:“無妨,我無他事情,只是跟著過來逛逛。”
說著頗為興趣地上下打量柳如是,柳如是體態妸娜,膚白如雪,雖著男裝,怎麼都難掩骨子裡透出的一股風流韻味。
見他目光灼灼,狀甚無禮,柳如是冷“哼”了一聲,偏過頭去,心道,難道這些豪門子弟都是這樣的嗎?
謝玄衣又道:“這位河東兄,倒是看來面生,莫非也在國子監求學?”
柳如是索的一聲開啟摺扇,冷著面,不置可否。
李天涯知道柳如是性格,忙道:“這位河東君新近剛到金陵遊學,暫住瀟竹館。河東君,這位是烏衣巷謝小侯爺,這是在下恩師何大人。”擔心柳如是惱起來,像訓王京那樣就麻煩了。忙把謝玄衣、何學海介紹了一遍。
謝玄衣眼光閃動,哈哈一笑道:“好說,好說,改日當請李兄與柳兄過府一聚,不知可肯屈尊?”
如此一來,柳如是也不好再行沉默,她自有識見,眼見李天涯如此,知道金陵烏衣巷謝家非等閒可比。她也原非莽撞之人,含糊道:“我萍蹤不定,到時候再作計較吧,當以子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