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計較,總得想個齊全之策……”
正說到此處,旁邊丫頭叫到:“姑娘到了。咦……什麼人?”
突聽媚香樓裡面有人拍案大叫:“速速去叫李香君出來,再有拖延,信不信老爺把這媚香樓封了?”
只聽李貞麗道:“老爺休惱,香君今兒出去報思寺上香,至今未歸,估計是是被什麼事兒拌住了,侯朝宗侯公子一道去的,千真萬確。”
“呸,你這老烏龜,休拿侯朝宗來壓我,在爺眼裡,侯朝宗又算是個什麼東西?”
這人聲音聲如破銅鑼,口氣十分蠻橫。
侯朝宗聽了,很為惱火,他雖然為人謙和,但這人指名道姓,無端辱罵,太欺人太甚。
於是他不等李香君下轎過來,大步進去,朗聲道:“敢問何人,在此喧嚷?”
推門進去,卻見廳裡上首大刺刺坐著兩人,李貞麗在一旁作陪。其中一個驍著二郎腿,卻是阮大鋮,他正好整以暇呷著茶,眯著眼睛似在品茶;另一人錦衣高冠,滿臉橫肉,一對金魚眼泛著紅筋,兩撇老鼠須抖動,正在大聲說話。
見她們幾個進來,屋裡那人頓了一頓,只是斜著眼打量下侯朝宗,發現後面柳如是李香君兩人,頓時眼睛發光,眼睛只在她們曼妙有致的身子上打轉,就再也挪不開了。
李貞麗快步跑過來叫道:“香君,你可回來了,可急死為娘了。”
侯朝宗對阮大鉞道:“集之兄,這是如何說起?”
阮大鉞有點尷尬,他之前和侯朝宗也是稱兄道弟,李香君與侯朝宗的事情他是知道的。這些天三番兩次帶人來媚香樓,怎麼說都有點過分。他哈哈一笑說道:“侯兄,阮某也是陪客,來我介紹,這位是田君田大人,是錦衣衛指揮使田大人之弟。田大人,這位是侯朝宗公子。”
侯朝宗忙作輯上前見禮。
“唔……”那田大人乜斜了他一眼,又轉回李香君柳如是身上,擺擺手,鼻子裡出聲:“唔,……這兩位是?
原來老鼠須的中年人叫田爾彪,是田爾耕堂弟。此人最是酒色之徒,平時也讀一些歪書,自負文采風流,他跟著族兄田爾耕在錦衣衛謀了份文案吏的差事,此人仗其堂兄身份狐假虎威作威作福,錦衣衛看在田爾耕身上,都不敢惹他,著意巴結,越發慣得他一發囂張跋扈。
李貞麗忙道:“這位是小女李香君,這位是柳姑娘……”話音未落,只見田爾彪跳了起來,稜著眉,掃視了一眼屋子的人,指定李香君道:“好啊,你就是秦淮河媚香樓的李香君,這就對了,上面指定要你作陪,耽誤老子這麼長時間,還有你,你們兩位這就跟我們走吧!”他又指了指柳如是。
原來這次阮大鉞奉田爾耕之命,來請媚香樓李香君次日過田府陪客,田爾彪剛好在旁,聞知此事,自告奮勇一同前來。恰好李香君外出,等了半天,乘機在媚香樓招搖賣弄,跟風韻猶存的李貞麗要吃要喝,甚是得趣。
本來,邀請舊院歌妓過府陪客伴酒助興,這種事情最正常不過,如果是高官富宦,一般賞賜不會少,舊院歌妓本就是開門做這種迎來送往的生意,都是求之不得。
只是原定是第二日才赴約,田爾彪本是色中餓鬼,好色如命,來南京以來,不知糟蹋了多少婦女。剛才見到李柳兩人麗色迫人,頓時按捺不住,臨時起意,立刻便要帶兩人出去。
田爾彪叫道:“來人!”
“遵命。”一聲大叫,院子外幾個錦衣漢子一擁而入,站到田爾彪身旁,作勢欲撲。
李香君嚇得慌忙後退,侯朝宗忙在她前面擋著道:“且慢!田大人……”
田爾彪見他方巾襴衫,知道是秀才身份,也不敢太過放肆,只不耐煩的道:“這是錦衣使田大人的事,這事與你無關,你不要多事。”
侯朝宗道:“金陵城裡也有王法,難道錦衣衛就可以橫行霸道,強迫良人?”
田爾彪格格一笑,金魚眼佈滿血絲,打量侯朝宗道:“我不過瞧著你是個文人,怕糟蹋了你的功名,你就敢上這個檯盤兒!混賬王八蛋,好生打疊肚裡的墨水兒,放屁辣臊,管著爺們的閒事,滾開……”說著,上去當胸狠狠一推,侯朝宗一個文弱書生,那禁得起?被推得踉蹌後退,一個收勢不及,額頭撞在櫃角上,頓時汩汩流出血來……屋裡眾人譁然,紛亂,李香君驚呼一聲,過去扶起他來。
李貞麗慌忙叫道:“哎呀,老爺,大人!且慢……”
田爾彪哪去管她,喝道:“拿了,帶著。”
兩個錦衣衛如狼似虎的撲向李香君,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