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來的的花魁雖然歌藝也不乏可觀之處,也沒有再引起太大轟動。
王京等人畫舫上,宋佳與侯朝宗過去主畫舫,眾人都看得津津有味,王京與孫山更是如痴如醉,手舞足蹈,不停喝酒,對這些花魁評頭品足,預測名次。
唯一有楚盈兒心不在焉,牽掛著李天涯,左盼右顧,不停吩咐丫頭湘兒打聽李天涯情況。
時近子夜,選花會會首起始檢點採品,這有如金榜唱名一般,不但眾歌女焦急,秦淮河上游客也都很是關心,正當眾人以為今晚冠軍是陳圓圓時。
突然,又有一畫舫緩緩駛來,在中間停了下來,這畫舫很小,只有兩個人,一黛一白兩條人影,船頭上站一個極高的白衣女郎,船中間一個圓鼓鼓的大鼓,這女子俏立鼓上,手執兩棒錘,形若藕臂,倏地,“咚咚咚”三聲鼓響,聲震人心,眾人一凜,頓時靜了下來,小船上另一有人高聲報道:“芙蓉院玉玲瓏姑娘前來獻技。”
很多人包括李香君等人得都覺奇怪,因為這女郎所報名號,在金陵青樓舊院群芳,從來沒聽說過。
“咚咚咚……”
那船上白衣女子跟著又揮敲起鼓來,並且隨著鼓聲,身子扭動,竟翩翩起舞。只見在月光下,風姿綽約她一身白色輕紗舞衣,頭插雀翎,罩著長長的面紗,赤足上套著銀釧兒,在踩著節拍婆娑起舞。
她的舞姿如夢。她全身的關節靈活得象一條蛇,可以自由地扭動。
如果說剛才陳圓圓的歌舞已經妙不可言,冠絕群芳,這玉玲瓏的舞蹈卻似非人間所有,因為她跳舞的動作幅度之大,居然超越了人類的極限,只見她一下子躍起幾丈高,在半空中若天女散花,嫦娥飛天,她毫不費力的在半空中舞動,身子可以轉折到不可思議的地步,柔若無骨。
正當眾人看得目瞪口呆,如痴如醉時,玉玲瓏身子又落在鼓上,朱唇皓齒,唱起歌來,只聽她的語聲低沉而微帶嘶啞,但就有種說不出的銷魂媚力,每個字像是都能挑逗得男子心癢癢的。就連這普普通通的一句,自她口中說出來,都像是在向別人暗示著一件神秘而銷魂的事。她身材極高,高挺而凹凸有致,全身上下似乎都是鴿子蛋般的形狀,鴿蛋般的臉龐,鴿蛋般的眼眸,鴿蛋形的嘴唇,鴿蛋般的胸……
王京孫山等幾人本對各位花魁評頭品足,大飽眼福,這時卻覺得臉紅耳熱,看到這玉玲瓏的歌舞,竟然說不出話來。就連李香君,陳圓圓,王微等花魁也都看呆了,陳圓圓嘆道:“這怎麼可能?”
李香君驚訝道:“這可奇了,我久居金陵,這娘子如此妙絕,我居然一無所知。”
“呸,這簡直就是妖精,真不要臉。”
與其他人的如痴如醉不同,楚盈兒卻恨恨的啐道,她想幸虧李天涯沒在,要不給迷得神魂顛倒?又想,呸呸呸,李天涯不會的,他一直就木木呆呆的,才不會像他們那樣,她鄙視的望了王京及孫山等人一眼。
“哼,這女子絕對是妖精!”在另外一條華麗的畫舫上,一個玄衣男子喃喃道,與楚盈兒的負氣罵不同,他是篤定的口氣。
“妖精?謝兄怎麼知道的?”他對面一位男裝麗人奇怪的問。這男人的正是謝玄衣,那說話的男裝麗人赫然是柳如是。
兩人於畫舫樓上,擺著一張圓桌,琳琅滿目,擺滿瓜果酒菜,畫舫裝飾,無不富麗堂皇,極盡奢華,周圍四位白衣侍女站著服侍。
謝玄衣微笑道:“我自然知道,一般凡人哪能做出如此不可思議的動作,她……”他欲言又止,“連河東君都讚歎不已的美女,自然是人間少有,不是妖怪是什麼?”
柳如是道:“胡說!”她望著秦淮河半晌道:“其實,今晚謝兄何必一定陪我在此徒耗時光?”
謝玄衣端著一杯冰鎮的波斯紅酒,啜了一口,懶洋洋道:“那些人,最沒意思了,每年都是虛與委蛇,這些年來,我都膩味透了。河東君肯來,已經是謝某的榮幸,可惜未能找到李子楚。”
原來李香君所說,今日一早來媚香樓接走柳如是的是謝玄衣,柳如是感於謝玄衣搭救之恩,謝玄衣言辭客氣,執禮甚恭,也就欣然接受。
“小蘭,可有訊息回來?”
“奉公子之命,奴婢已派人盯著聽河居,李公子至今沒回,楚府也有人在打探李公子行蹤。”身邊一位白衣女子躬身回道。
謝玄衣這四侍女以梅蘭菊竹為名,說話的是蘭婢。
謝玄衣笑道:“楚府?定是盈兒那丫頭,那小妮子我素知之,野性難馴,難得對一個人如此掛心,河東君,這位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