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在紫貞的惡行,阿蘭的述說與何健等人的供述一致,而動機,自然是因為錢財,而谷長征認為,也不可忽略阿蘭有種報復社會的心理。
谷長征問道:“你姐姐婁紅禕生前是不是特別喜歡穿紅色的衣服?”
阿蘭奇道:“什麼意思?”
谷長征給她看的照片是經法醫收殮後的屍骨,所以她並未看到現場的紅衣及那些奇怪的符號,不過此時谷長征心中已有了一個推斷的方向,而婁紅禕的死,極可能與嚴克飛有關,這也是他早已有的猜測,現在,他需要弄清是婁紅禕的屍骨為什麼會出現在醫院地下室,以及是誰偷偷潛入那裡塗寫的符號,還專門放了一件紅色的衣服!
阿蘭的反應讓他相信,那紅衣是在提示這屍骨與紅衣(紅禕)的特殊聯絡,只是對方用如此複雜的方式,實在讓人想不通!而這一切,只有在他去印證自己那個猜測後,才有可能得到答案!
最後,谷長征又問了一個關鍵問題:“那次在學校門口,你是不是授意何健殺了汪鶴山?”
阿蘭笑了笑,並未直接回答谷長征的問題:“那樣的男人,谷隊長認為他一點都沒錯嗎?難道你們警察就是去保護那種人渣嗎?”
谷長征正色道:“婁紅蘭,你到現在還沒有意識到自己錯在哪裡嗎?”
“我是錯了!”阿蘭道:“我錯在被抓而已!我殺的那些男人,沒一個是無辜的!如果有機會,我還會殺了他們的!”
谷長征不語,知道自己不可能說服她,對於他來說,對與錯,是與非是靠法律來判斷的,錯了就是錯了,任何人都不能以自己遭受的不公做為作惡的理由!
在結束了對婁紅蘭的審訊後,他申請再次趕赴滇南,而這次的目的地是埋葬婁貞的芒市。而對於嚴克飛的審訊,在他的要求下也暫停下來,待他去滇南弄清那件事兒後再審。
雖然埋葬婁貞的地方比較偏遠,但當年阿蘭和嚴克飛對外宣佈婁貞是突發疾病死亡,為掩教內眾人耳目雖是違規土葬了,但還是規規矩矩的立了墓碑。在阿蘭說出具體位置後,谷長征請彭驢子確定了婁貞的墳墓位置,自己帶著羅飛再次踏上往西南的列車上。
到了芒市,老朋友彭驢子和老尹早已等在出站口了,幾人已是老相識了,見了面寒暄了幾句就直奔婁貞的墓地而去。
路上谷長征問起老尹,才知道他和梁勇軍在弄清婁紅禕的身份後,本要參與對其死亡原因的調查,但芒市這邊一下要處理一百多被拐孩子的善後事宜,他倆提前趕回了芒市。
婁貞的墓地極為偏僻,幾人乘著彭驢子的破面包,一路顛簸,在三個小時後終於到達目的地。
這是一片自然形成的墓地,一眼望去,只見大大小小、高低起伏的墳包星羅棋佈地散佈其間,粗略一數竟也有百十來個。這些墳包雖然不像城市裡那些規劃整齊的公墓一般排列得井然有序,但也絕非毫無章法地胡亂堆砌在一起。它們就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隨意撒落在這片土地之上,看似無序之中又隱隱透露出一種別樣的規律。
幾人手中拿著鐵鍬、鐵鎬等物,見這墓區規模不小,於是迅速商議好各自負責搜尋的區域,然後便分頭行動起來。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大約過了十幾分鍾,忽然傳來一聲呼喊打破了墓地原有的寧靜。
“谷隊!彭所!尹哥!我找到婁貞的墓啦!”原來是羅飛興奮地叫了起來。聽到聲音,眾人紛紛停下腳步循聲望去,只見羅飛正站在位於墓地中間偏後的一個墓碑前面,朝著他們用力地揮著手。
大家見狀,立刻邁開步子朝羅飛走了過去。由於距離遠近不一,所以到達墓碑處的先後順序也有所不同。其中谷長征因為離得相對較近一些,所以率先一步抵達了那個墓碑跟前。
走近一看,這個墓碑看上去有些矮小破舊,其材質似乎是用水泥澆築而成的。墓碑表面經過歲月的侵蝕和風雨的洗禮,已經顯得斑駁不堪,原本清晰的字跡也變得模糊不清。不過仔細辨認之下,還是能夠看清上面刻著“婁貞之墓”四個蒼勁有力的大字。而在這四個字下方,則還有一行稍小一些的字——“一九九三年三月”,想必這就是墓主人婁貞的死亡時間了。然而與其他常見的墓碑不同的是,這座墓碑上並沒有像通常那樣詳細地刻上婁貞的生卒年月,甚至連立碑人的名字也沒留下。
這時彭驢子和老尹也已到了婁貞的墓前,彭驢子看了一眼那墓碑奇道:“嚯?這碑上這麼簡單,咦?”只見他盯著碑後的墳墓驚訝的叫道。
眾人順著他的目光看去,沒發現什麼異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