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思炎靜靜地縮在營帳角落,眼神緊盯著那被甲冑覆蓋的拓跋開疆,伺機而動,隨時準備出劍。
外圍的一切已經被周青遮蔽了起來,拓跋開疆只覺得營帳外異常的安靜,安靜到有些詭異,自己明明大喊了一聲,手下的人不可能一點動靜都沒有。
那隻隱藏在帳內的小老鼠,似乎也收斂起了氣息,想到這裡,拓跋開疆念頭一動,小聲地說道:“難不成是我多心了?”
旋即握著長槍的手微微一鬆,竟然自顧自地坐了下來。
拓跋開疆的聲音並不大,正好能讓姜思炎聽見,姜思炎眼前一亮,情緒有了一絲波動,似乎是個機會?
立身帳外的周青暗道一聲不好,果然下一刻,本來放鬆下來的拓跋開疆陰惻惻地笑道:“找到你了,小老鼠。”
猛地起身揮舞長槍,向著姜思炎的方向狠狠甩出,姜思炎的瞳孔急速放大,來不及思考,起身舉起長劍就要抵擋。
周青身形如同鬼魅,閃現到了姜思炎身邊,伸手握住那飛速襲來的長槍槍身,虎口被震得略微有些發麻。
“哦?還有同夥。”拓跋開疆嗤笑著,在他的視角里,帳內除了自己空空蕩蕩,全憑空氣的流動以及那幽靈不經意間散發的情緒來判斷對方的位置。
耳邊急掠而過一陣風,拓跋開疆見到自己的長槍頓在空中,還猛烈的抖了兩下,便知曉了周青的到來。
“懂得斂去自己的氣息,藏住自己的情緒,有點長進,接下來,師伯不會出手,今天你要做的,是靠自己活下去。”周青這次沒有神念傳音,直接開口說道,同時取出了那枚混沌珠的仿品。
拓跋開疆只聽到帳子裡傳來一個年輕的聲音,旋即鼻腔中嗅到一股異香,下意識就要捂住口鼻。
可下一秒,眼中的營帳不再是自己一人,一大一小兩道身影緩緩出現在他的眼前。
姜思炎用力的點了點頭,眼中有微光閃過,手中長劍銀輝大盛,劍指拓跋開疆:“血債血償!”
周青隨手將長槍擲出,落在拓跋開疆身前,扎進地裡。
“路過,你們繼續!”
拓跋開疆覺得自己受到了侮辱,拔起長槍,身形猛衝,襲擊向周青,在他眼裡,姜思炎只是個小孩。
周青君瞳寶術牽引神念,靈瞳迸發,帶著凜冽的寒意,只是瞪了拓跋開疆一眼,然後慢悠悠地當著他的面走出了營帳。
拓跋開疆驚駭不已,出了一身冷汗,那眼神太可怕了,他絲毫不懷疑,對方想要殺他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但還來不及細想,拓跋開疆的身側,一道寒光乍現,姜思炎握著思炎劍就朝他襲去,眼神中似乎燃燒著血海深仇一般。
雖然拓跋開疆不明白為什麼周青出現了之後,姜思炎就像打了雞血一般,彷彿變了個人,但是他並不覺得一個還不到自己胸前的小孩,能對自己造成什麼威脅。
十幾年前在天都城,像姜思炎這麼大的孩子,他都不知道殺了多少。
“小孩的血液呀,最是滾燙了,真懷念啊!”拓跋開疆的臉上露出猙獰的笑,長槍舞動,與思炎劍相擊發出兵戈鏗鏘的聲音。
重新回到帳外的周青,目光看向不遠處的河岸,一艘艘戰船停靠著,無數鎮命軍從戰船上跳下,旋即直衝向天聻營地。
火光沖天,映照著雙方士兵的臉龐。
“十年戍邊,今日定,鎮命軍的勇士們,隨我殺盡天聻。”軒轅相龍站在大軍之中大喊著,手持雙刀,並未佩戴金色面具。
戰場之上,他臉上的傷痕不是缺陷,是榮耀。
“殺!”鎮命軍回應著軒轅相龍,氣勢如虹,戰意滔天。
另一方的天聻皇朝,軍中將領雖然被黑甲獠牙人擊殺了部分,可很快也有人出來穩住了局面
兩方兵士交鋒過無數次,只不過這次與以往都不同。
以往的主動權在天聻皇朝的手裡,更多是天聻皇朝軍隊主動出擊,雙方在九河上水戰,逐鹿皇城被動還擊,鎮命軍不能退,一旦退了,身後逐鹿百姓從此就會陷入水深火熱,一不小心,或許逐鹿也會像炎靈那般成為歷史。
這一次有了白家的手段相助,可以說是十年來鎮命軍第一次主動過了九河,揮刀斬向這群視人命為草芥的天聻士兵。
軒轅相龍聽到鎮命軍殺氣沖天的回應,笑聲酣暢淋漓,這就是鎮命軍,腦海中不由得浮現出盤門古城大三元那年輕的身影。
本來在聖皇頂“知道”(腦補)了其天人身份後,都不指望對方幫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