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沉如水,明月攬星河。
祁貂寺看著姜思炎側躺著的樣子很是心疼,背上的血痕有些觸目驚心,雖然周青每天夜裡都會用一種怪異的青光為姜思炎治療,這些傷痕次日就會悉數消失,可姜思炎畢竟是祁貂寺帶大的孩子,見他這副模樣於心不忍。
每次和周青商量,周青又總能擺出一套又一套的大道理來說服自己,甚至有時候還以體系的不同來搪塞過去。
祁貂寺哪裡知道修者體系的東西,只好天天寸步不離地跟著,生怕周青下手太重。
至於姜思炎,雖然沒有埋怨什麼,可是心裡也十分委屈。
整整一個多月下來,從最初的扎馬步半個時辰,到現在一蹲就是半天。
明明說好了是教自己修行,可是周青現在這樣子,一沒傳授自己武功,二沒告訴自己任何關於修行的東西,每天的生活就是吃飯睡覺扎馬步,比起之前的生活來說,除了把乞討換成了扎馬步之外,並無不同。
祁貂寺是心疼,姜思炎是委屈,周青則是坐在屋外,情緒迷茫。
這迷茫倒不是說周青的武道天賦太弱,恰恰相反,接觸武道,周青一日六品,而後不到半個月就入了五品,後續的時間,大多數都在訓練姜思炎。
當然,這其中有些投機取巧的緣故。
畢竟五品六品都只是鍛體築基,打通更多經脈進行真氣的儲存,因為周青先走的是修者的道路,靈力雖然最終都儲存在了丹田中,但是這些靈力在順著黃泉心法進行大周天運轉時,無形間會拓寬體內的經脈,單靠這一點,五品六品對他來說就不是什麼難事。
讓周青感到迷茫的是,姜思炎扎馬步紮了一個月,連六品都還差了一絲絲。
要說是功法問題,祁貂寺給出的武道功法,按理來說,絕對不是什麼凡俗爛貨。
要說是天賦問題,周青之前用木之精華給姜思炎療傷的時候,也探查過他的根骨,除了最初一次,因為從未接觸武道,體內有些駁雜外,並無其他問題,但周青都已經用靈力將那些駁雜物質驅除了,姜思炎依舊沒有踏入武者第一關。
這讓周青很是疑惑,自己訓練姜思炎的方式,對於一個十二歲的孩子來說的確有些狠,不過只要姜思炎能夠熬過去,未來的成就絕對不可限量,難不成這小子天生不適合習武?
不應該啊,神農之後,哪有連最基本的六品都這麼難成就,想到這,周青微微嘆了口氣,回了屋內,祁貂寺見狀,默默離開,知道周青這是來給姜思炎療傷來了。
“起來吧,明早跟我去瀑布一趟,如果還是不行的話,咱就不學武了。”周青說著,手中青光乍現,化成道道青煙飄向姜思炎的背部傷痕處。
姜思炎聽見周青的聲音,感覺到背上傳來陣陣清涼之意,掩蓋住了火辣辣的痛感,於是起身盤坐,目光堅毅地說道:“師伯,我可以的。”
他以為周青是對自己有些失望,不打算繼續教自己武道。
“你先和我說說,這段時間下來,自己身體裡衍生出了真氣的感覺?”周青問道。
姜思炎一聽,臉上刷的一下紅了起來,扎馬步扎得力氣是大了一些,但是要說真氣,那還真是一點沒有,他和周青不一樣,周青本身經脈就全通了,而姜思炎還處在開啟任督二脈的初期階段。
周青見姜思炎臉紅,瞬間就明白了過來,無奈地搖了搖頭:“早些休息吧!”
識海里,周青坐在岸邊,看著毫無波瀾的神念海面暗自出神,時不時還蹦躂出幾句話來。
“怎麼會感受不到真氣呢?”
“不應該呀?真是武學廢材?”
就在周青自言自語的時候,一道聲音響了起來,在這安靜的神念空間裡顯得極其突兀。
“我有辦法!”
周青被這聲音嚇了一跳,看著突然自己浮空的雷音杵,狐疑地問道:“你會說話?為什麼之前我不知道!”
雷音杵旋轉個不停,意念傳出:“會啊,當時我不是還讓你給我血來著嘛。”
周青這才記起,當時在鏡海陣谷的時候,心裡沒來由響起一聲“血”,不確定地問道:“思炎這孩子的情況你知道?”
“虛無印記說,讓我用雷劈一下那孩子的會陰就好了。”
“劈哪?用雷劈哪?你要讓他當貂寺?”周青不敢相信,然而很快又抓到了重點,“虛無之印和你說的?它也會說話?”
“我和它倆個概念,它傳遞的意識,要麼入夢,要麼是當世巨擘,不然只有神物才聽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