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安猶豫一下,準備稍稍動一些手段,告訴烏篷船下的幾位夜叉,他就在頭上這艘烏篷船裡。
可細想一下,許安搖了搖頭,將自己這個想法否決,覺得還是不透露自己的行蹤。
“罷了,大不了不釣了,在船上休息一會,看看江景也不錯”。
許安伸了個懶腰,將魚鉤自嵐江裡面提出來,水下的夜叉還在驅趕魚群,想要找到許安,卻不知許安已經收杆。
如此一來,倒是其餘烏篷船裡的漁夫得利,釣上的魚多了,可以多賣一些錢。
“還有沒有書生上船!”。
“都到齊了沒有,時間不等人,到齊了發船!”。
遠處,一陣細微的聲音傳入許安耳朵裡,扭頭望去,只見是一艘渡船停靠在江畔。
這是一艘青蘭府的官船,上面是一位位進京趕考的書生。
不知不覺間又是春闈,船上的盡是舉人,前往汴京府參加會試與殿試。
這些舉人書生年歲不一,最小的剛步入弱冠之年,大的已經三十餘歲,甚至年近四十。
初次進京趕考的書生一臉興奮,眼中充滿了對未來的憧憬。
自從大周吞併趙國和大漠後,越發注重文人,每年的進士名額近乎翻了一翻,畢竟亂世武將定乾坤,盛世文人治天下。
最初只有朝歌府會順著水路,將舉人書生送往汴京府,現在只要是水路能通往汴京府的府城,都會派專門的官船送舉人書生。
“看來周康治理的還不錯”。
許安嘴角微微揚起,如今的大周可以說是國泰民安,百姓衣食無憂,縱觀歷史所有凡俗王朝,這兩點便是對皇帝最大的肯定。
……
到了午時,江畔岸邊升起裊裊炊煙,漁民們一上午可謂是大豐收,釣到了以往好多天才能釣到的魚。
漁民們可謂是十分興奮,跑著去往青蘭府江神廟上了炷香,隨後回到岸邊,各自使出手藝,烹飪釣上的魚。
即使隔著不遠的距離,魚香味隨著風就飄過來了,聞的許安味蕾大開,喉結吞嚥口水。
“去的早了說不定還能混碗魚湯喝”。
許安低聲呢喃自語,隨後划著烏篷船,不緊不慢的朝著岸邊靠攏。
江畔上的烏篷船,基本上都是附近漁翁所造,許安的烏篷船,自然也是跟這些漁翁租借來的。
雖說許安租的時間短,可是給的銀錢多,烏篷船的主人很願意將船租給許安。
“許先生,你來的正好,這鍋魚湯馬上要燉好了!”。
見到許安靠岸了,一位頭髮雪白,面容滄桑的老翁站起身來,連忙朝著許安擺了擺手,示意許安過來喝一碗魚湯。
“哈哈哈,那我倒是有口福了”。
許安輕聲笑了笑,停好烏篷船後上岸。
他剛剛說什麼,這不是巧了嗎,不需要他開口,就有人請他喝一碗魚湯。
老翁名叫李二,正是他租的烏篷船的主人,在家中排行老二,便起名為李二,如今已經六十一歲,這個年歲在凡俗之人中算是很大的了。
更難得的是,李二這個年紀還能出船釣魚討生活。
許安來到李二身旁,目光落在乳白色的魚湯上面,剛打撈上來的嵐江魚,放一些蔥姜,再稍稍放一些鹽提鮮,這就夠了。
魚湯熬成乳白色,香氣撲鼻而來。
“這魚湯真不錯,若是再加進去一塊豆腐就好了”。
許安深吸一口魚湯香氣,眼神懷念的說著。
這魚湯讓他想起了在朝歌府搭乘漁船時遇見的老漁翁,都是簡單的燉一鍋魚湯,味道卻是極品。
“許先生會吃,彆著急,豆腐這裡有!”。
李二嘿嘿一笑,從一旁的桶裡拿出一塊豆腐,用刀切成均勻大小的方塊,隨後放入沸騰的魚湯內,用勺子攪拌攪拌。
不過是幾個呼吸間,豆腐的香氣混雜在魚湯的香氣中,更是增添了一份香氣。
“李先生真是好手藝!”。
許安眼饞的看著這一鍋魚湯,這味道,簡直是和他在朝歌府喝過的一模一樣。
自東州回到雲州,去往嵐江龍宮後,雖說化龍宴還沒開始,可聚集了二十餘位雲州高修,敖丙自然是要提前招待一下。
龍宮可謂是財大氣粗,這些天來,每天喝的是瓊漿玉露,吃的是山珍海味,一場酒喝了十多天,都快給他喝吐了,找了個藉口出來透透氣。
今日這碗魚湯在許安眼裡,